兰芷却是努力推开他,微红了脸:“哥!你还是先去让任千户放人罢!”
段凌撇撇嘴,心中暗道:这时候说这些,阿芷也真是扫兴。可巨大的愉悦依旧占领身心,段凌努力平复心情,半响方端出姿态道:“你得先答应我几件事,我才能放过你弟弟。”
他没有似之前一般简简单单答应,倒是让兰芷安了心。兰芷思量片刻道:“任元白虽是我弟弟,可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住他。”
段凌浅微一笑:“我并不打算让你管他,我只要求你置身事外。你得向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参与他们的任何谋划,这是其一。”
兰芷犹豫片刻。她心中清楚,这个要求是段凌的底线。段凌不能接受她的身旁有危险存在,一旦发现,便要扼杀在萌芽。现下只要求她置身事外,想是已经看在“姐夫”二字的份上了,她若还不答应,他断无可能放过任元白。遂只得道:“好。”
段凌便点点头,继续道:“其二,我可以假装我不曾发现新凤院的秘密,也不知晓任元白是细作首领,但是,我只放过他这一次。往后若他遇到麻烦,我不会帮忙,若是他不幸与我狭路相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兰芷微微抿唇。段凌想得倒是周全。他怕他放过了任元白这一次,往后任元白再碰到麻烦,还要他出手相救,那真是没得安宁。所以现下他便申明立场,这“姐夫”的职责,他只尽此一次,往后断无再为敌人操心的道理。
思及任元白不久便会送太子离开浩天城,且她也不愿让段凌陷入困境,兰芷再次点头应允。段凌神情愈发轻松,又道:“其三,你得陪我一起洗个澡。我刚刚看过了,这屋子后有个大浴池,不如咱们现下便去那里鸳鸯浴。”
兰芷:“……”
她恼道:“哥!你再逗我,任元白就要被打残了!”
段凌哈哈笑出声。他前行一步,一把抱住兰芷,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并没有让人刑讯。”
兰芷不信:“可是我听见了男女的惨叫声,就在二楼的包间里。”
段凌笑眯眯:“前些年我出外执行任务,见到了一戏班子里有人善口技,便将他带回了京城,养在府里。刚刚你听见的就是他的口技。”段凌微微动了动,只觉怀里的身体又温又软,便有些心猿意马了,心不在焉道:“阿芷若是不信,我可以让人传他过来,表演给你听。”
他敢这么说,兰芷倒是相信。她愣了一愣:“哥哥没抓人?”
段凌将头埋在兰芷的脖颈,唇齿也跟着蠢蠢欲动:“人自然是抓了,但是哪敢用刑?万一谁受不住,把你供了出来……”他扯开兰芷衣领,在那肩颈上啃下,仿佛在发泄心中怨气:“……我还得费劲保你。”
兰芷被咬得缩了缩脖子,却是终于放松了神经。她想起新凤院门外严阵以待的虎威卫官兵,呐呐道:“那哥哥此次动用虎威卫官兵,却没抓到人,岂不是不好收场?”
段凌的唇转移去了兰芷脖颈,吮吻轻啄,缓缓上移:“谁说我是来抓人的了?”男人的声音愈低:“心上人青楼私会小花魁,段副使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事即便传出去,旁人也只会笑我太痴情。”
亲昵愈深,青楼特有的燃香仿佛突然变得浓腻,兰芷渐渐觉得有些缺氧,清醒再维持不住。泛昏的头脑中,却是有念头一闪而过:无怪段凌在杜怜雪的屋内等她……原来是早想好了退路。却见段凌停了动作,目光炙热看她,竟是继续编排道:“次日两人一并离开新凤院,段副使已然是春风得意。知情人难免思量一二,那兰芷究竟是用了如何的手段,才让段副使消了满腹怒气?”
许是烛光暧昧,兰芷莫名觉得,段凌一向清冷的眸中,竟是有了些魅惑之意。男人搂于兰芷腰间的手缓缓下移,音色沙哑道:“阿芷……你也说说,到底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