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丝毫不惧,她只是难过,难过与她们终是对立,殿下防她如防敌手。武媚娘轻声道:“你要我死,何须如此麻烦,或鸩酒或匕首,殿下有赐,我无不从。若连你都不愿我活着,我还有何可恋?”她语气沉静,望向高阳的目光甚为坦然,顿了顿,她忽而一笑:“要真能死于殿下之手,于我倒是无愧此生了。”
她说完,不等高阳的回答,亦无需高阳再说什么,轻缓地开了门,走了。
她们之间,没有告别之语,便如上一回。每次,都似在切断二人的情缘,却永远藕断丝连,永远不能真正地再无干戈。
她说得轻松,似乎当真生无可恋,但高阳知道,阿武如此言语,也不过是明白她不舍置她于危境,然而,即便知道她不过是逼她心软,高阳仍是难过,仍是觉得心如刀割。
何时开始,她们之间成了这样的境地,她永在后退,阿武永在逼近。
武媚娘出了高阳的房舍,一路无阻地走出后门,门外有车接应。
浓浓夜色之中,骏马嘶鸣,一声鞭响,马蹄声嘀嗒,飞快地朝皇城去。武媚娘满心不舍,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相处与她而言,真是太多短暂。
入城门,车夫出示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