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倒是让二人茅塞顿开,忙叩首道:“还望仙师怜我兄弟一片诚心收入门墙,纵是端茶倒水也无有怨言。”齐云此时倒是一甩袖子:“愚钝至此,还想求仙了道岂不是痴人说梦,我若是你们,便打道回府,安安心心做一个士子,来日说不定还能享尽荣华富贵。”这话让二人不由得眼泪连连,叩首不停,便是额头也是一片淤青。齐云却是任由他二人如此,不作理会。
孙茯苓知齐云平日里温厚亲人,却不曾料到如今这般铁石心肠,心中也是不忍,传音道:“师弟今日怎的了?”齐云回到:“师姐你不知,他二人虽也有求仙了道之志,却终究不像白尺笺那般辛苦修持三百载终日里提心吊胆,知道机缘宝贵能够珍惜。若是轻易答应他二人,便只当万事容易,以后修炼未必勤勤恳恳,更不提能出类拔萃。”
孙茯苓知他所言在理,也就不再相劝,至阮瑀和阮瑞亦是磕破了头时,方才道:“看你二人诚心实意,我便收下你二人了。”只是言语却依旧是冷淡,“你二人入我门下,有三点得牢记,其一,天下众生皆有灵性,不做恶者不得滥杀其二,修道在与证我,需谨记取舍有道,得失莫忧,其三,师门有长幼之序,为弟子者,须懂长幼尊卑,不违背师命。你二人可能做到?”那二人欣喜,齐声道:“弟子定谨记恩师教诲。”齐云道:“你二人之上还有一个师姐,如今随着你们师叔修行,当日曾赐下她一柄玉漱剑,如今,我也赐你们苍澜和碧渥二剑。”言罢将两柄盈盈碧华的飞剑递与他二人手中。
他二人一时之间竟凝噎无语,但眼中泪花点点,齐云扶了他二人起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可莫要教他人看了笑话。”阮瑀和阮瑞忙抹去自己眼中泪水,阮瑀道:“徒儿一时感怀,师父莫要笑话。”齐云只是笑笑:“你二人自去一旁歇息,功法我待等你们养好身子再传与你们不迟。那边二位那是你们师伯师姐,你二人可过去行礼。”
阮家忙过去行礼,孙茯苓笑吟吟受了,又拿出两瓶五气培元丹递与他们,只是瞥了齐云一眼,倒是让齐云额头青筋暴起抽搐不已。齐云咳了咳道:“师姐,这般赶路浪费时日不少,不若还是从重天之上走吧。”重天之上因有罡风巨流,故而行速可谓是一跃千里,但若不得法相金身,罡风吹过便要化作劫灰。阮瑞道:“师父我们去哪?”齐云道:“沿着芜河而下,自然是去东瑶湖罗浮山了。”孙茯苓点了点头,袖中洒出一片清辉,便见那如意舟延展开来,足足有十丈大小,其上青砖绿瓦,红墙金柱好不富丽堂皇,又因为点缀着玛瑙珊瑚等珍宝,那如意舟宝光闪烁。
阮瑞生性天真,不由拍手笑道:“师父,若我能有这一座舟船,以后便驾着它遨游大江南北。”齐云听他所言,抿唇笑道:“若是你能修得元神,为师到时候便送你一座如意舟。”那孙茯苓此时眼中噙着笑意:“傻师侄,你师父可谓是腰缠万贯,区区一座如意舟他不放在心上,便是送你一座流云天宫也是无妨。”齐云忙道:“师姐可是折煞我也。我哪里能送出流云天宫此等物什,饶是我现在,手中也没有一座如意舟。”
孙茯苓冷笑道:“当我是傻子么,没有如意舟,你囊中不是还有一座承光星楼么?”齐云讪讪道:“毕竟只是二爷爷借与我用,又不是我自己的。”“说你是泼皮倒还没有说错。”言罢孙茯苓便拉着白尺笺进了舟中。阮瑞吃吃笑道:“师父,孙师伯对你似乎特别上心。”齐云心中懊恼,便问道:“何出此言?”“她可是连你有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呢。”齐云转瞬明白,喝道:“你二人还不进去,在这外面被罡风吹散魂魄么!”
阮瑞知他面子过不去,便和他哥哥一同入内,只留下齐云一人在外。这如意舟在重天之上行走,不过八个时辰便到了东瑶湖地界。东瑶湖地域千万顷,俱是一片大泽,乃是与洞庭湖齐名的天下二湖。那洞庭湖中因为有先天水眼,而这东瑶湖便是因为东瑶双山。双山一名罗浮,一名落凤,正是罗浮山的山门所在。
那罗浮落凤双山,成阴阳鱼之形,绵延千里,正中乃是双山之下的先天元磁虚洞,那双山每日里都会射出无量元磁神光。因着这元磁虚洞的原因,凡是五金之物都在罗浮山中施展不得,都会被吸到双山峰顶。罗浮山本是剑派,五金之物不得施展那飞剑便也施展不得,故而罗浮山创派祖师苇襄子以**力将这元磁虚洞挪移,化作一片天幕护住东瑶双山,也成就了久负盛名的元磁大阵。
若是不得要领,外来之人只要施展五金之物,便会引动这元磁天幕,其中元磁神光冲刷,肉身元神都要被磨成齑粉。但有得必有失,这元磁乃是天底下最难以掌握的物什之一,许多罗浮山弟子,若是没有持着门中赐予的璇玑令或是元磁仙衣,经常丧命其中。
因着元磁本是两极之物,这中原地界难以看到,又有罗浮山遮掩,虽有元磁喷发时漫天流光溢彩,世人却只当是仙佛显灵,故而东瑶湖地界香火也是鼎盛,与秦江龙王庙比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孙茯苓知晓一旦入了东瑶湖地界,虽不至于触动那元磁天幕,却也会让人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