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叹气道:“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回燕家堡么?”田文山点头道:“天意如此,大道难改。虽不知前路如何,但师弟福缘深厚想来不惧。此中唯一变数便是你爷爷,若是他出关成就天仙位果,燕家堡必然又会横生枝节。倘若出不了关,那一切便好说了。”“但是我姑母他们也不是傻子,我从燕家堡出来前,便见他们几人在拉拢玉蜂长老,着实可气。”“玉蜂断断不会答应,毕竟如今形势不明不可轻举妄动。一如罗浮山,我日前才知道,晨纭真人做了飞升告示,他座下弟子,除去最晚入门的苏雪棠和林千鹤,那罗浮八仙个个结党营私着实让人看尽了笑话。不过依我看,师父那日所说,显然晨纭真人有意将掌教之位传给苍虚子了。”齐云听了道:“那日苍虚子在我燕家堡被林仙嫔暗算失了元阳,即便是能够练到地仙此生天仙无望,晨纭真人怎会将掌教之位传于他?”田文山笑道:“七十二外海中有一外海名为宁虚,深隐外海中入口难寻,其中多有仙花宝草,又有一得道女仙还真仙姥,有一宝丹名为一气还真丹,能补足先天元阳元阴,晨纭真人倒是不嫌麻烦的很,再者说,依我看若是苍虚子不能飞身仙府反倒是好事一桩,他师父幻幻祖师自然是有何事情也是无所对证。”
“那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回燕家?”田文山点头道:“师弟既然知道有人在害你,此人在暗处不可知,当今只有与他慢慢博弈,没有后台自然是无根之木,师弟若是回去,我若能执掌绣岚山,必然与师弟一心一气。”言罢对着齐云笑了笑,齐云叹气道:“怕也是请君入瓮,但也得做一个鱼死网破。可是师兄原本不应与我一同搅和,否则性命难保。”田文山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道:“我平生最憎恶被人算计,如今我被我叔父算计,被那个不知道的人算计,真是令人烦厌。再者说,你可是我师弟,继承师父衣钵的是你,以后太素门下道统继承的还是你,我死倒是无所谓,只是长山真人六法不可断。大概师父也知道其中**,故而将衣钵传于你,加之师弟天生聪颖师父喜爱非常,我也不忍师父伤心,况且师弟素来温良伶俐,我也欢喜。”言罢侧头对齐云眨了眨眼睛。
齐云无奈苦笑道:“唯你能说出这种话了。”田文山慢慢喝了一口茶道;“山野之茶也有如此清香,不过此事还得小心商量应对。师弟先前讲到风伯子霍颐的事,只是他有心帮你却做不得更多。日前我传书我父亲,方才知道无疆界中日月不显,时常脱离天道掌控,故而天机混乱便是圣人也难推衍,只是无疆界中之人大多都是有所隐情,故而也不便露出行踪来。只是听说以前天府与人间未曾分离时,二十八中州之上乃是由十二天方胜境统管,后来天府分离,这才使十二天方胜境分崩离析。”齐云思忖道:“就怕霍颐卸磨杀驴,到时候我岂不是空与他做嫁衣裳。”“师弟,你有天音命符,也无需忌讳霍颐。天音宫中,掌教乃是至尊,霍颐既然将掌教之位传于你,必然是已经显露诚意,唯恐你与严绮香一起。虽说玉石殿确实势力颇大,但仇家也不少,更何况你与严绮香如今也已经势同水火,霍颐这么做,自然是对你绝无二心。只是他修为高深远非我等能比,所知隐秘也不能对你说起,否则你现在早已不能坐在这儿。”
齐云道:“这个我也知晓,只是那从无疆界出来时,霍颐并不在风华宫中,而且想必他有将什么物什藏在了我的太虚灵府之中,否则也不会非要我学会混元五行真气。”两人正说话间,却听得门口一声冷笑:“好你一个油头小子,竟敢对老身如此不敬!”齐云面色一变,田文山也知道是燕彩芹来了,朗声道:“也不知我师弟如何得罪了婆婆,非要将我师弟带走,只是万一我师父怪罪下来,只怕婆婆你一个人也担待不起。”言罢目中精光四射,狠狠瞪了一眼燕彩芹。燕彩芹道:“田公子莫非想告诉我他是你绣岚山的人么?”田文山笑道:“婆婆莫非在燕家堡待的时间长久了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莫非我师弟先前没有说家师是太素先生?”燕彩芹心里这才有所怯意,却依然道:“哼,太素先生门下又如何?生是燕家人,死是燕家鬼,还不快和我一起回燕家。”
田文山见燕彩芹底气不似方才,缓缓道:“实不相瞒,师弟已经得了太素真传,乃是长山门下传人,带我师弟回燕家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一点婆婆可要记住了,无论怎么说,我师弟也是燕家少主,婆婆只不过是女眷,燕家男子为尊,还望婆婆自己掂量掂量,莫要亏待了我师弟才好。”见燕彩芹面色铁青,田文山又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想说的婆婆也不必多说,我心中有数,婆婆还是尽快赶路吧,改日我和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上门拜访,若是看到师弟在燕家过的不甚如意,婆婆可就要小心了。”燕彩芹一拄拐杖,冷笑道:“拿太素先生压我,老身岂是吓大的。”言罢转身扯过齐云,化作遁光而去。这店中原本只有掌柜小二,平白见到这等神仙法术,不由惊呼跪拜,倒是让田文山暗笑,道:“尔等无需跪拜。”言罢也是化作遁光而去,留下那几个凡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