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会伤人。”
“为什么那么想?”
“因为扈朱镜从头到脚都没有伤害过我我就知道她是好人。”
“希望你的预测没有错。不过你不怕吗?一个人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赤红抬头问胡丽卿,胡丽卿的目光投在扈朱镜的脸上没有离开过,赤红心里有了数,她的妹妹是陷入了情爱中。赤红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她怕自己的妹妹效仿她,走上死路。情爱是化骨水,是鹤顶红,是沾不得的东西。
胡丽卿可以爱天下人,但是不能爱一个人。
可是胡丽卿显然已经陷入进去,无法自拔,而她自己也不想出来。
胡丽卿在扈朱镜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刹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在自己快要断了痴恋的时候她却出现,让接近断裂的情缘再度合上,这是否是天意,叫她无法舍弃她?
胡丽卿的目光柔软如春光,她望着沉睡中的她,心口泛着甜。
痴心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赤红在心中想。
【肆拾壹】
扈朱镜醒来还在画舫上,画舫行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如在轻柔的怀抱中。
她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滑到地上。
看窗外雨水淅沥沥地落着,渐凉的秋雨开始催打着画舫的边沿。
她怎么会到了这里来?扈朱镜确定自己不曾到过这里,而此刻也绝非是在梦境中,缘何自己离开西山便在这边醒来,中间又出了什么事情?
她在沉思的时候,压在她腿上的人动了一下,她立刻低头看去。
那人坐在躺椅边的小凳子上,却把/上半身压在她的腿上,看似倦极睡去。
从侧脸看来,是胡丽卿无疑。
扈朱镜只是不明白,怎么为何出现在她面前。
胡丽卿这一觉睡得极好,梦里泛着迷蒙的粉红雾气。扈朱镜化作虎身与她到山涧小溪中游走,而她骑在她的身上,被她带着跨过小河穿梭在树林里。
好梦总是短暂的,她被异样的动作惊醒,慢慢张开眼,对上扈朱镜疑惑的目光,睡衣全消,慢慢坐起身来,把因为坐着睡而不舒服的腰揉舒坦了,再坐正。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扈朱镜开口便问。
胡丽卿心底暗想,原来她给忘了,这叫我怎么解释好,说是你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跑过来找我的,又怕你那高傲的性子不容得这个理由,可是偏偏这就是真相不是……
“我明明记得我在西山上,后来……后来又出了些什么事情?”扈朱镜皱眉,一大片空白的记忆依旧无处可寻。
胡丽卿揉着腰,说:“你自己来找我的。还说你你其实舍不得我走,千辛万苦跑遍了每一个角落才追我追到这里。”
扈朱镜涨红了脸,说:“胡……说……怎么可能!”那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胡丽卿睨她一眼,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问它是怎么说的。”
扈朱镜说:“不用多此一举。”她的心她清楚,断然不可能做这等荒谬的事情来。
胡丽卿发出冷哼声,她摆明了是要逃避,自己再追问也没有意思,索性就让她继续糊弄自己。自欺欺人去吧你!
扈朱镜说:“你果然没有听我话寻一处地方找一位强者保护你。”
“我还到处游山玩水乐不思蜀呢。”胡丽卿将一腿翘起,脚尖点啊点啊,绣鞋上那团蝴蝶跟着飞起来。
“你……”扈朱镜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胡丽卿斜眼看她,说:“你叫我躲着黑衣人,却从不告诉我黑衣人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你。”
扈朱镜侧过脸,避开她探寻的目光,说:“我有我的理由。而且,我只希望你能安全。”
“这话有几分真意?”
扈朱镜说:“十分。”
胡丽卿笑了起来,想她总是在乎自己的,扈朱镜绝非如她所说的那么无情,如若她是无心无情人,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呢。
不过她就是不愿承认,一直嘴硬着。
画舫靠了岸,胡丽卿拿起伞,对扈朱镜说:“既然你下了山,先到我地方歇息片刻,也让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一番。”也顺便多留你片刻也好。
扈朱镜思量片刻后说:“好。”
后门的铜环又被敲响,这次开门的是老鸨,早料到两人要归来,她就一直等候着两人到来。
自己的干女儿前几日还是好死不死要活不活一个死狐狸样,此刻春风满面眼带桃花分明就是吃饱了的小狐狸,再看为她撑伞的扈朱镜,老鸨不禁翻了白眼,把后门敞开,说:“进来。”
胡丽卿心情极佳,见花花开,见老鸨也是笑靥如花,无条件地释放她的魅惑。
老鸨白她一眼,说:“收起你的妖气,别让老娘看得眼睛直流血。”
胡丽卿哼一声,说:“我高兴我乐意。”
“进来。”老鸨对扈朱镜说。
扈朱镜与晚晴楼的气氛格格不入,清冷的味道如同一朵白莲,而这楼有着世俗的胭脂香跟桃花红,两者相冲,当她进来往这里一站,就觉得她是多余的一个人。
老鸨看她的眼瞳变了颜色,身上撒发出来的气息也变了样,心里大致有底。
再看她现在连个微笑都没有,就想起之前见过的扈朱镜,总觉得那人更亲切一些。
胡丽卿暗地里叫她上好茶,那小媳妇的模样叫老鸨气得想打她脑袋,干女儿,你现在这样子可真是伤眼哦。
她还是乖乖去拿了今年最好的春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