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儿皇上。”她竖起右手食指,笑眯眯地对他摇了摇,“眼下正是深秋,如何能改为春光?”
“花儿此言差矣。”坐在越昊昕身侧的越宸轩将手中的菊酒一口饮尽,冷硬无感的邪异白瞳闪了闪,严肃指出,“眼下虽是深秋,可若在今夜就寝时将之改为春光不恰恰应景了麽?”
呃······好像也对。
花恋蝶无奈地瞪了这两个满脸y荡的叔侄一眼,讥讽地啐道:“一丘之貉。”y的满脑子黄色思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被她给严重荼毒了。
“谁惹我的宠蝶儿生气了。”一道月华身影从假山拐角处转出,却是轮到哄孩子睡午觉的锦螭转身回来了。
“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对皇家叔侄了。”娈栖下巴搁在花恋蝶肩上,笑盈盈地问道,“我的小虫虫可睡熟了?”
“是龙!”越昊闻听倏地从椅榻上跳起,极度不满地怒嚷道,“朕的儿子天生就是!翔九州的龙,怎可能是小虫子?要再敢胡乱唤他,朕就砍你的头!诛你的九──”他勐地顿住。
“诛臣的九什麽?”娈栖y笑道,“九族麽?不知皇上算臣九族中的哪一族?”
“是啊,昕儿皇上算是娃娃的哪一族?”花恋蝶y森森地接口追问。
哪一族?至亲的连襟共妻兄弟,一族之内。
越昊昕一噎,脸上僵化的忿然立刻转为尴尬的谄笑,连忙摆手道:“卿卿听错了,朕怎会作下这种自砸脚背的事呢?”
花恋蝶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澹澹道:“不会最好,别忘了娃娃是小虫虫的父亲。”
“那明明是朕的──”越昊昕条件反s地就要辩驳,却在花恋蝶凌厉的瞪视中弱弱地转口道,“好嘛,卿卿不生气了,朕只是还不习惯把儿子过继给娈栖。”
花恋蝶秀眉一挑,冷嗤道:“快一年了还不习惯过继儿子?那好,把你女儿过继给娃娃。”
“不行!”越昊昕断然回绝。算上雍国那个溷账王八蛋生的,卿卿共有六个孩子,却只得一个女儿,这般j贵得让人羡慕的女儿如何能过继给他人?两厢比较下,儿子就显得不值钱了。他拉拉花恋蝶的衣袖,讨好地涎脸道:“卿卿,我们维持原状就好。”
娈栖嗤笑一声,闲闲道:“是啊,皇上,维持原状就好。小虫虫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你又何必总是怒气伤肝呢?”他侧头吻吻花恋蝶的鬓发,浓长的眼睫微微下垂,盖住所有的情绪。身为天阉的他是不可能拥有子嗣的,可是花姐姐怕他寂寞,决定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他。至于为什麽会选择越昊昕为过继孩子的亲生父亲,内中缘由不言而明。
“恋蝶,昕儿皇上现在的x子你还不明白麽?在自家屋里嚷一千遍砍头诛族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红罗笑着将她从娈栖怀里拉出来,爱怜地捏捏她的腮帮。
“卿卿,这几年来,朕已经习惯了这个家,又怎舍得破坏一丁点?”越昊昕转过她的肩,深深凝视她,认真道,“你且放一千个心。君无戏言,朕当初既然承诺了将幼子过继给娈栖,便断无反悔的道理。朕只是小虫虫的皇帝爹爹,而不是他的父皇。”
“身为小虫虫的父亲,我会真心疼爱他一辈子的。”娈栖接过话头,既是对花恋蝶的承诺,也是间接地对越昊昕的承诺。
“花儿,但凡只要延续了你血脉的孩子都是孤的宝贝。”越宸轩搁下酒杯,站了起来,身形依旧高大健硕,冷硬刚强得毫无一丝生息。一双无感的白瞳凤眸表面反s着石质冷光,溶解出几不可见的温柔,“连御苍玺生的那个孩子孤也疼。”
y鬱的神色终于自花恋蝶眉宇间散去。几年了,娈栖和帝王龙之间始终不像其他夫君那样相处融洽。虽不至于弄得你亡我伤,却时常唇枪舌战,掀起家庭硝烟,让人不胜烦扰。于是,她为帝王龙多生了一个孩子,将其过继给娈栖,想用孩子来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可是近一年过去,现在看这两人的态度,她反而有些担心孩子以后会不会成为他们打击彼此的工具,被暗地里给教残了。
“养不教,父之过。你们两个可要记住了,倘若小虫虫以后成了没出息的废人,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们。”她冷声威胁道。
“小虫虫日后若不能成茧化蝶,岂不白白糟蹋了我j心取的花虫虫这个名字?”娈栖弯了弯琥珀猫儿眼,撩起花恋蝶一缕白发放到唇边亲吻,“他以后定会变成一只像花姐姐这般美丽的蝴蝶。”
越昊昕抽动两下嘴角,终是忍住再度破口大骂的冲动。他堂堂帝王之子的名字居然叫花虫虫,这成什麽话?就算是一般百姓恐怕也没几个拿虫子当名字的吧?可是,谁让这孩子还没怀上时,他就被卿卿的甜言蜜语给迷得煳煳涂涂地作下了憋屈的过继承诺呢?本以为自己比别人多一个孩子,谁料是给他人作嫁衣。可是,他又真的舍不得害卿卿伤心一点点。罢了罢了,给了就给了,花虫虫就花虫虫,反正这儿子并未载入皇室宗牒,明面上丢不了皇家的脸。而且他们好歹还是一家人,他就不信儿子会将他视为陌路。
“宠蝶儿,惹你心烦的玩物弃了就是,何须烦扰忧怒?”静默许久的锦螭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