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别扭着,但是心里听的很难受。卓子骏喝了口茶接着说:“我答应过你妈妈要把你养大成人,虽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许还是不安心啊,女儿都是妈妈的心头r,她一定又为你的终身大事c心了。”舒云心里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卓子骏看了看卓越又把眼神转回到舒云身上:“我曾经很喜欢你妈妈。可惜造化弄人,我们不但没有走到一起,还成了仇家。这么多年来,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里都不好受。如今,我知道你离不开卓越了,卓越呢,也是把你当成心肝宝贝一样。我就在想,如果因为我们上代的仇,让你们也从此两不相见。你们会不会也几十年为之痛苦呢?”
卓越和舒云下意识的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又立刻都掉转了视线。卓越远比舒云成熟的多,虽然心乱,却也算镇静。舒云可就不一样,低声哭泣起来,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赶走了。
卓子骏示意身旁的人拿过一个白绢包裹的东西,卓子骏接过来把白绢打开,里面竟然是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利刃反s着刺眼的白光。卓越叫:“父亲。”卓子骏微微一笑,对舒云说:“丫头,这把匕首,就是当年你母亲自尽时用的。你如果想为他们报仇,就拿它杀了我吧。”
舒云不敢置信的看着卓子骏,后者稳若泰山的含笑看着她,眼神分明就是父亲在宠溺女儿。舒云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真的向前迈了两步,接过了匕首。卓越大叫:“舒云!”就想上前打她。
“越儿!”卓子骏瞪了儿子一眼,同时严厉的扫视扑过来的两个随从。卓子骏沉声说:“你们都退后。否则家法处置。”然后看着舒云说:“你尽管动手。我把话放前面,谁也不许为难丫头,呆会放她走。永远不许追杀她。”舒云颤抖着,忽然觉得匕首似有千斤重。卓越紧张的盯着她,心里后悔不应该把自己和舒云的事情告诉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和舒云。可是,如果舒云真的下手了,自己还能容下她吗?
舒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虽然平时老想着报仇,可是,真有机会了,却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的。舒云看着卓子骏平静温和的笑脸,脑子里闪过自己幼时,偶尔跟哥哥去老宅,卓子骏都会把自己抱到腿上哄逗一番,总会塞给自己很多的糕点和果子。为什么在平时却想不起来这些了呢?
怎么办,杀还是不杀?舒云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自己,却拿不定主意。舒云转向卓越,卓越正一脸痛楚的看着她。对着卓越心痛的眼神,舒云的心也抽痛起来。手里的匕首再也拿不住了,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舒云在匕首脱手的那一刻,心里感受到了莫名的轻松和释然,虽然年龄和生活阅历还不足以让她省悟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毕竟善良的天x,在最后的关头让她远离了杀戮。卓子骏看着舒云,还是一动不动,好象仍然在给她时间重新拿起匕首。卓越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严厉起来:“舒云!跪下!”
舒云看着卓越,慢慢跪了下去。她知道哥哥生气了,为了自己刚才拿刀相向的以下犯上的行为而大怒了。卓越冷声说:“把皮带给我!”舒云咬咬嘴唇,开始解皮带。卓子骏说:“越儿,我说过了,不许为难她。丫头,你起来吧。今天下不去手,以后还有机会呢。只要你在这宅子里住着,机会就有的是。”说完,卓子骏起身向大门走去。卓越送父亲到门口,轻声说:“谢谢你,爸爸。” 卓子骏扭身,疼爱的拍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虽然没能得到她,但是有她的女儿做儿媳也不错。丫头长的越来越象她妈妈了。”
送走父亲,卓越返回客厅。舒云还跪在原处,皮带已经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看见卓越回来,双手把皮带举了起来。卓越接过皮带,顺带着也把舒云拉了起来。舒云小心的看着卓越的脸色,还不确定这顿打到底逃没逃过去。卓越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到舒云屁股上:“刚才胆子不是还很大吗?这会怎么又变小了?”
卓子骏生日这天,卓家老宅一片喧闹,到处都洋溢着喜庆。大门口张灯结彩,大宅内则处处挂的是红灯笼和红绸缎。穿梭忙碌着的下人们也都是个个红色锦衣,分外喜气。
来贺的宾客谈笑风生,奉上厚礼后,就在下人的带领下,三五成群的走到后院休息,等着筵席的开始。卓家老宅庞大气派,所经之处不论假山、水池、雕廊、画柱无一不是j雕细琢,引人如胜。
陆行远全家都过来了,却分做了三拨,老一代人坐在正厅里,和卓子骏夫妇闲话家常,互相夸赞对方的儿子事业有成。陆行远在前头与卓越、曾清为一起迎接宾客,安置礼物。叶馨柔带着儿子在舒云的引领下细细观赏卓宅的风景,小家伙一点不认生,在妈妈和舒云的怀里轮番的可劲的又蹦又跳。
寿宴正式开始,宾客纷纷入席而坐。先是卓越带着舒云磕头,齐声贺寿。然后就大家集体敬酒,最后世交们的子侄辈分的年轻人就开始轮番上阵,连打趣带玩笑的胡闹一番。一时间恭贺声不断,笑声掌声雷鸣般的此起彼伏。
等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卓子骏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宣布:“今天,还有一件喜庆的大事,我要向所有至亲好友宣布,那就是:我的儿子卓越和我的养女舒云小姐将在此时此地举行订婚仪式。
立刻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