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捨不得、很難過,但我更不捨讓媽再受苦。」我說出我的想法。
「好,那我會去跟醫生說。醫生要我們隨時有心理準備。」小杰說,我點點頭。
然後,我們轉身回病房。
「小杰,你長大了。」我突然說。
「當然,不然以後怎麼照顧妳?」他轉頭笑了笑。
我也很驚訝,我們兩個居然可以這麼冷靜理智的討論媽的狀況,然後一樣冷靜的下了個,或許會被說「不孝」的決定。
但我們兩個都相信,要是問媽,她也會這樣說的。
這是從媽生病以來,我真正感覺到,我要失去她了。
我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
往後的日子,我哪裡也沒有去,只回了家一趟,收拾夠穿的衣服,還帶了我去年好不容易存錢買到的相機,我一直在醫院,守著這個用生命愛我二十多年的女人。
我開始感覺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恐慌,我總是在晚上,或者媽睡去時,透過相機的鏡頭,不斷不斷的記錄著,最後的時光。
她的面容已不似之前的容光煥發,聲音也不再如同以前的有精神,笑容少了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