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我身体再强壮,也抵敌不过乡愁。想到家里的爹娘,此刻不知道被岁月打磨成什么模样,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正在情绪发泄之际,忽然后背被人轻拍一下,我擦擦眼睛,回头看,立刻身上的血液凝固一般:那人长得太像死去的赵牲旺了。
“你是富贵?”老汉道。
“你是赵大伯?”
“啊啊啊,富贵啊,果然是你啊!你野外考察咋一走就是9年哩?你爸你妈都把你想坏了!”赵大伯说着,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什么?野外考察?这是哪一套说辞?
赵大伯见我神情发愣,重复道:“咋?不是野外考察?那你去哪里考察去了?”
“是,我是出去考察了。”我惨然一笑,不想和这老头啰嗦,他身上有赵牲旺的影子,和他接触好不舒服。
“不管你去干啥,反正是回家了。俺们家牲旺,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啊,啥消息都没有。唉。”老头子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我心里不是个儿,只好劝他道:“会回来的,会的。”
“唉,娃啊,我让你难受了。走吧,进村。大过年的,哭丧着脸,太不喜气了!”
“是啊大伯!我帮你提东西,今年会是个好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