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哪儿?”阿满找了一圈没看到干爹,巴巴地问。
苏锦笑道:“干爹在前面呢,下午咱们就能看见他了。”
皇后驾到, 皇上携百官出城相迎,萧震现在贵为武英侯,肯定也来了。
想到这里, 苏锦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辽王成事之前,她日夜心惊胆战,怕辽王败怕萧震死,长达一年的煎熬,当南方终于传来辽王登基萧震封侯的喜讯,苏锦就像突然间卸去了万钧的包袱,高兴地想要飞起来!
她喜欢萧震,是因萧震曾救她于危难,因萧震正直可靠,没想过图萧震什么,但现在萧震一跃成了侯爷,成了朝廷深受新帝倚重的大将军,苏锦当然跟着高兴啊,只等萧震娶她过门,她苏锦就是尊贵的侯夫人了!
得知萧震也喜欢她时,苏锦就把萧震看成自家男人了,男人有出息,她引以为荣!
抱住女儿,苏锦狠狠地亲了一口。
阿满嘿嘿笑,歪头找哥哥。
阿彻坐在母亲另一侧,十岁的小少年,个子长高了,眉眼越来越俊了,眼中也越发沉静从容。
女儿可爱,儿子懂事,苏锦一手楼一个,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哪怕车队走得比乌龟还慢……
仪仗前方,正德帝终于见到了他想念许久的家人。
皇后领着大皇子、三皇子最先拜见新帝,其他妃嫔按照位次高低排在后面。
男人建功立业,既为自己,也为家眷,正德帝如愿坐上了龙椅,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与家人分享他的成功与喜悦。亲手扶起他端庄的皇后,正德帝笑道:“舟车劳顿,皇后辛苦了。”
帝王眼中是由衷的喜悦,但皇后知道,这位皇帝并不是高兴见到妻子了,而是高兴终于可以向妻子彰显他的权势与荣耀。念头一闪而过,皇后仰头望着她的皇帝丈夫,恰好地流露出一个妻子的钦佩与满足,仿佛他就是她的天。
正德帝笑容愈深,关怀了皇后,他继续与两个皇子叙旧。
大皇子周元谨二十二岁了,模样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温雅如玉,正德帝拍拍长子肩膀,夸赞道:“元谨替朕镇守辽东,这一年辽东风调雨顺,边疆太平,有功。”说完,正德帝又想,是时候为老大、老二选位贤妻了。
周元谨谦逊道:“儿臣年幼,遇事全靠母后提点,儿臣只是按照母后安排行事,不敢邀功。”
正德帝看向皇后。
皇后笑道:“皇上别信元谨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母慈子孝,正德帝十分欣慰,当然他也清楚,辽东稳定,皇后、大皇子都有功。
正德帝低头,看向他的小儿子,三皇子。
周元昉听完父皇夸母后,跟着听父皇夸大哥,心里各种滋味儿,小嘴儿紧紧地抿着。母后大哥二哥都有功劳,就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也帮不了父皇,就算父皇夸他,那也是糊弄小孩子的。
九岁的三皇子,稚嫩的脸蛋阴沉地都快下雨了。
正德帝笑意微敛,摸摸幼子脑顶:“元昉长高了,你母后来信,夸你孝顺懂事,朕心甚慰。”
“这是儿子该做的。”周元昉低头,努力掩饰眼中的酸涩。
正德帝看眼后面年轻貌美的妃嫔们,没再一一交谈,命人上车,回宫。
贵人们的銮驾先行,文武百官紧随其后,萧震远远眺望车队后面乌压压的一片马车,虽然急于见到苏锦娘仨,却不得不先与其他官员一起送驾。不过,他派徐文来接了,徐文认出萧府的马车,直接将苏锦娘仨领去了侯府。
武英侯府,从今以后,曾经只是一个小小千户的萧震萧大人,就要改称“侯爷”了!
“娘,干爹家好大啊!”下了马车,站在气派的侯府门外,阿满张着小嘴儿道。
苏锦也挺兴奋的,过不了多久,这就是她的家了。
侯府院落颇多,徐文领着苏锦娘仨来到离正院挺近的一座雅致小院,对苏锦解释道:“侯爷本想安排太太住在他后面,像在凤阳一样,我怕传出去惹人误会,毕竟这里是京城,朝廷养了一帮御史,没事就喜欢抓住哪个官员的小辫子瞎弹劾,便劝侯爷重新安排了一番。”
说话时,徐文不安地看了苏锦两眼,怕小妇人不满发作。
苏锦却笑道:“应该的,大……侯爷的脾气你也清楚,往后遇到什么事,还要靠你们兄弟多多提醒他。”
这话说得,徐文只觉一缕春风迎面吹来,吹得他浑身舒坦。有个明理的主子,他们办事也顺心。
至于苏锦娘仨没带行囊,徐文自发理解为苏锦嫌弃曾经的东西旧,准备直接用新的了。
苏锦先逛了逛自己分到的小院,然后又与一双儿女将整个侯府逛了一遍,刚回到小院喝茶,萧震回来了。
阿满立即开心地往外跑,像一只粉嫩嫩的小蝴蝶,苏锦示意阿彻去追妹妹,她理理鬓角,慢悠悠地往前院走,看似镇定,其实心里也咚咚地打鼓。傻男人摇身一变成侯爷了,对她的心思应该没变吧?可是,一个三十岁的未婚侯爷,来京城三个月了,肯定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他,萧震有没有被那些大家闺秀迷了眼睛?
“干爹!”
前院,阿满一头扎进蹲在地上接她的干爹怀里,小胳膊紧紧地抱住干爹脖子:“干爹,我好想你!”
萧震已经快一年半没看到干女儿了,大人的思念比孩子更强,一手搂着阿满,一手本能地朝不远处的小少年伸了出去。
阿彻想他,但……
看着萧震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