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与小廖各自拿着简便的行李,走出车站。在分不清东南西北之时,就选择往繁华大街方向走去。走出半里地光景,看见左边有一个只有四层楼的宾馆,门前有很大的平台,灯光明亮,看上去很别致。
王浩对小廖说:“就住这间宾馆吧!”
小廖看看优雅别致的宾馆门口,嘴里呢喃道:“我看价格有点贵啊!”
由于这半年生意不好,销售提成明显少了很多,再加上赌博欠下的几万块,小廖现在也知道要节约开支了!
王浩对小廖说:“进去看看,超过150元一间标准房,我们就另外再找一家。”
两个人走到总台,看房间标价都在两三百元,正打算转身出去,总台一个服务员说:“两位老板要住宿吧,现在是淡季,房价打六折!”
小廖马上用广西话跟王浩说:“六二一十二,总管,才120元一个标准间。”
王浩笑笑,心里自嘲道:赌游戏机时几千元眼都不眨一下,住个宿还要计较这一两百元,这人啊真的是讲不清楚了!
开好房间,王浩便与小廖走出宾馆,往繁华的闹市里找吃的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饭店,炒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再来一个蕃茄鸡汤。小廖好酒,每天晚饭都要小斟几杯。王浩与他不一样,平常甚少喝酒,除非陪客人陪朋友。因此,两个人在一起吃晚饭,往往是小廖独自去买一瓶便宜的“尖庒白酒”,自斟自饮。王浩慢慢吃饭相陪,也不催促。只是小廖也挺知趣,寡酒快喝,一般不出半个时辰,也就酒足饭饱。
等王浩与小廖从小店出来,闹市里的店铺大多关门歇夜。王浩对小廖说:“我们回宾馆吧,我还要去向总台服务员借电话簿,查找明天要去跑的单位。”
小廖说:“好吧,回宾馆,最好能买到一张温州地图。”
王浩说:“来时路上有报刊亭,不知道关门了没有?”
两人快步往回走,还好,路上那家报亭正准备歇夜,王浩买了一张温州地图,就与小廖赶回一会宾馆。
跟以往出门一样,王浩总是为第二天的工作而寻找讯息,小廖则泰若自然的在另一铺床上躺着看电视。王浩有时想想,什么事都靠自己主张,拿提成俩人却一样,他小廖却还挺心安理得。王浩觉得太憋屈了!老子干嘛要帮别人挑担子?干嘛要去帮别人赚钱?干脆一起就这样混下去算了!
因为心里有这种想法,王浩不像在东莞深圳那时这么拼命工作了。这一切应该说都是因为小廖,如果不是与小廖搭档,王浩一辈子也不会走进游戏室,也不会输掉那几十万。每次一想到输出去的几十万元,王浩心里一阵
绞痛,同时更痛恨身旁的小廖。王浩有时真的盼望厂里早日派财务人员来查账,他能预感到,只要来查账,小廖欠厂里将近五万元纸款就立即暴光,到时候大老板一定会追究,其结果是小廖被退出销售处。至于王浩自己,王浩也能料到厂里不可能将他也退出,毕竟华东办事处还有业务在,况且王浩他欠厂里钱又不多。同时,李军也知道这游戏机赌博,是小廖带头的。李军一开始就不看好小廖,他当然也希望将小廖踢出去,同时又极力保牢王浩在华东办事处的控制权。
王浩脑子里一时乱七八糟,他随意抄了几家单位电话,然后早早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王浩通过打电话联系,最终在市内走了两三家印刷厂和一家包装厂,鞋厂的纸样加工厂没能找到。不过,通过走访几家单位以后,王浩便知道,温州没有我们的市场。
在温州这个民营企业发达的海边城市,像印刷厂和包装厂这种投资不大的企业,基本上都是家庭作坊,连帮工都不请,其规模实在太小。而王浩他们需要找的是规模大,能独家发一个火车皮卷筒纸的企业。在温州,这种企业真的是凤毛麟角,况且还不通火车,要从五百里地外的金华火车站用汽车运输到温州,运输费用比火车从广西柳州运输到金华火车站还要多,这太不现实了,一句话,温州市场不适合。
上午将近十一点,王浩决定放弃在温州找市场,他带着小廖急赶着回宾馆,想争取在中午十二点前退房,下午就回兰溪。
小廖边走边说:“总管,不多在温州住一个晚上吗?难得来温州一次,连海边都没去看看啊!”看来小廖心有不甘呢!
王浩说:“哪里还有心情看大海,我来过两次温州,也没去看大海,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廖嘿嘿地笑着说:“我的机会没你的多,怕以后难有机会。”
王浩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小廖:“你以前不是不爱看风景的吗?今天怎么想看大海啦?”
小廖说:“大海不是没看过嘛!”
王浩说:“既然你想看大海,那我们就乘车去杭州,班车经乐清一路沿海边北上,你可以在车上看远处的大海。”
小廖惊喜地说:“真的能见大海?”
王浩说:“几年前从杭州乘车到温州,好像看到海边。”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走到汽车站,再朝前走两百多米就到宾馆了。
这时,大街两旁人行道上,三三两两地游走着一些手上或者肩上拿着一些小商品的小商贩,不时向路过的外地人兜售。王浩右肩上挂着一个黑色小肩包,与两手空空的高大的小廖快速穿行在这些人群中,因为他们俩跟本就下需要这些垃圾商品。正当两人快走过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