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当初有窃听两个人的对话,只当她一直还是在意的。
「你成功了。现在我能够匍匐在你脚下,因为你的话为你做任何事。与其说,
我不能原谅你,我更加是无法原谅我自己吧。」越飞站起身,不再去看正在一点
点消逝的安娜,他现在需要的便是新鲜空气,和一点能够给他自己思考的空间。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说道:「我知道你听不见,所以我们现在
这样自言自语的对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你以前不是说过,我爱上的人不是
你这样的话,来提示我你的身份……你知道麽,爱情并不是爱上一个人。爱情,
是爱上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和你的身份没有关系,我爱的是,是我
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所以,他不再会纠结安娜在身份上对他的隐瞒。那并不重要了。
「我都这麽说了,你还不愿意醒来麽?」越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害怕去想如
果安娜真的就这样不醒来的话,他会怎麽办。
房间里的人走出了阳台。房门外的另外三人,面色凝重。
如果,就算越飞也没有办法唤醒安娜,那麽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还会睡上很
久很久。
温热的液体,晶莹透明,如同断线的珍珠,一点一滴,散落在安娜的脸颊。
是谁在哭?
意识终於一点点恢复,耳边的话就好似梦境,安娜一字不漏,一直都有在聆
听。可就是不愿意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
梦境安全,是她的避风港。在这个梦境里,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都因为在
乎她而着急,真好。被在乎,被爱护,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的沈睡,而变得理所
当然,她的昏睡很好地诠释了她想要得到关怀的需求。
可是现在,是谁在哭?
是谁的眼泪,不断地掉落在她脸上?
「振作起来,快醒来……」
声音低沈,又感觉有些遥不可及。可安娜的意识却不由自地跟着这个声音,
往清醒的世界迈开脚步。
「不要再睡了……你的晴天,在这里……」
认清了那个声音之後,安娜无法再继续这个梦,她想要醒过来,想要确定他
的身份,想要抓住他,确认他的真实性。
身体的肌肉正在逐渐苏醒,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开始运作。
「唔……」安娜想要让他不要走,可是喉咙却像火烧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
音。
不知是谁先听到了安娜的呜咽,片刻之後,她的床头便围绕着五个惊喜交加
的人。
抬起那千斤重的眼皮,安娜失神地望向那敞开的窗户,风轻轻吹过,带起了
窗帘的一角,空气中凝固的死气因为她的复苏而被打破,那个人的到来,究竟是
梦境还是现实,安娜还无法确定。
「傻孩子,你哭什麽?」潘婶眼中也带着喜悦的泪水,她笑着拿起手绢为安
娜拭去脸颊上的泪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安娜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抹了抹脸颊,泪水的温热还残留在皮肤上,她眨了眨
干涩的眼睛,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嗯,这个梦做得太久。」
不过,却是一个好梦。
她转头,视线就停留在越飞身上,现在她没有任何顾虑和悔恨,但若要重新
开始,那她只想要和一个人一起。
、thdiii
r。158
鲜红的玫瑰,雪白的长裙,裙摆上有着充满古风的苏绣,西式现代设计的剪
裁,结中式的古典刺绣。黑色的及腰长发上披着象征纯洁的头纱,新娘的脸上,
一直挂着那幸福又灿烂的微笑。
随着乐队奏响的熟悉旋律,新娘捧着玫瑰,一步步走向米之外的新郎。
「卡!」带着耳麦的导演不满地挥动着剧本喊停,「若如,表情再喜悦一些!
我感觉不到你的幸福!」
新娘有些忐忑不安地握紧手上的玫瑰花:「我知道了导演!真对不起大家!」
这是她唯一进军一线的机会了,摆脱掉脱星的称号,没有人会比她更需要这个机
会。
导演晦气地啐了一口,圈子里本来就有很多杨若如被潜规则的传闻,原本就
不想要和这样的女星拍电影,生怕自己也惹火上身。可是投资人再三强调要用杨
若如,要不然就撤资,策划人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让导演将就。
「知道对不起就给我表现出喜悦!脸上的笑容骗不了影院里的观众,你必须
要发自内心给我笑出来!」导演虽然态度并不好,语气也恶劣,但说得确实实话,
杨若如只能虚心接受。
杨若如深呼吸,试图调节心情,可是穿上婚纱後,站在红地毯上的她,唯一
能够想起的就是当初和谭埃伦婚礼的场面。令人窒息又绝望的隆重奢华,然後就
是那
回地2∴◤—板◢ˉ§?
一声突兀的巨响,最後就是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并不
是杨若如最惧怕的。她所憎恨的是那血泊带给她的阴影,会让她直接联想到日後
她流产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好多好多的血从她身下流出……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从来没有那个能力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