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我一意孤行,执意南渡陈留,与官渡兵马两面夹击,贾和,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你要我走官渡,我偏要走陈留,你奈我何?
就在庞统心下暗暗思考对策的时候,那名袁兵抱拳小声道:“主公,可有回覆至审军师?若是没有,小的便回去……”
袁绍正值怒气难泄,闻言狠狠瞪了那袁兵一眼,正要呵斥,却见沮授道:“主公,官渡重地,不容有失,如今审大人帐下缺兵少将,若是刘军袭之,恐怕难守,在下以为,主公不若遣高览将军率军前往……”
“可笑!”沮授话音刚落,郭图冷笑着讥讽道:“身为谋士,岂不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军中缺粮,你叫高览将军率军前往官渡,恐怕还未至官渡,将士们已饿毙于途中了吧!”
“郭大人,”沮授有些无奈地望着郭图,拱手道:“乌巢距官渡,不过一日路程,如何会饿毙途中?”
“那沮大人的意思,就是叫高览将军麾下将士饿着肚子与刘军交战咯?”郭图针锋相对。
袁绍托着额头,眼神逐一在沮授与郭图两人间来回扫视。
确实,官渡乃重地,不可失去!
不过公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军中缺粮,大多靠宰马度日,总不能叫高览饿着肚子与刘军交战吧?若当真如此,恐怕要哗变的就是我军了……
“士元,你意下如何?”想来想去,袁绍还是只能求助于庞统。
“主公但可安心,刘军不会袭官渡的!”庞统微笑着淡淡道。
“哦?”闻言,袁绍有些惊讶。
“相比之下,在下更担忧……”着,庞统转身望着那名战战兢兢的袁兵,微笑道:“将军如何败的,你可曾听闻?从那些败退而回的将士口中……”
“这……”那袁兵有些迟疑。
“还不速速来!”袁绍拍案喝道。
“诺!”那袁兵险些惊出一头冷汗,抱拳惶惶道:“小的只知大概,不知详细,都是听我一个同乡的,他也去了陈留……好似是将军攻入刘营之后,被刘军所伏击,随后一支穿银白铠甲的步兵,夺了城门,然后又有一支穿黑色铠甲骑兵,从营外掩杀,两面夹击,最后刘军大举杀来,我军……大败……”
“啊?”庞统愣了愣,皱眉道:“穿银白铠甲的步兵?穿黑色铠甲的骑兵?刘天机帐下有这种军队么?”
“似乎没有吧……”沮授疑惑地了一句,抬头正想问主公袁绍,却见袁绍瞪大着眼睛,一脸愕然,外加不敢相信。
摇摇头,庞统追问道:“可否得再具体些?”
“这小的确实不知了……”显然,那袁兵摇摇头,因生怕庞统动怒,深深低着头,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欣喜得抱拳道:“大人,小的想起来了,小的那同乡还过,那两支兵马都是怪物,都好像……好像主公麾下的大戟士……”着,他偷偷望了望主公表情,却见主公坐在主位上,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大戟士?”庞统有些震惊了,难道刘天机麾下,亦有这种军队么?
“这两支军叫什么?”
“这……那支骑兵,自称虎豹……哦,虎豹骑!那支步兵好似一直高呼‘陷阵、陷阵’,但是究竟叫什么,小的那同乡也不知道……”
“咣当……”似乎是茶盏跌落在地上摔碎的声响。
庞统下意识地转身,疑惑地望着袁绍右手虚握,跌坐在位上,眼中神色,很是复杂,在他脚下的,是碎裂一地的茶盏碎片,以及染湿的地面……
来了么……
真不想你趟这浑水啊……
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呆在许都,等我挥军南下之时亲自劝降么?一两日后,袁绍最终还是让庞统一手负责对刘事宜,而庞统,最终也还是选择了从官渡登陆登陆。
虽有些不愿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不过庞统显然也不想弃易就难:放着官渡如此合适的渡口不渡河,非要从陈留附近渡河,那又是何必呢?
难道自己近三十万大军还抵不过区区四万余刘军?
击败刘军,势在必行,而且要快!最好是即刻便解决那刘天机!
青州战局岌岌可危,刘平麾下大将曹性确实不凡,猛攻加奇袭,把青州守兵耍得团团转;而并州局势也不容乐观,张燕已经再向河内进军,莫非他是想去与白波黄巾汇合?若是他当真是这个打算,自己不妨让条路给他……叫他去与白波黄巾汇合!
到底,张燕的根基在并州,有不少并州百姓为其掩护,然而一旦离开了并州,他就是离水的鱼,翻不出什么波纹来,或许……或许可以派个使者,与他商议一下……负背着双手,庞统走在官渡袁营之中。
眼下,是袁刘交锋最关键之时,不容有半点疏忽啊!
建安三年九月十八日,袁绍剩余的二十五、六大军留下五万留守乌巢等地,其余二十万,从官渡方向渡河。
九月二十日,袁绍于官渡军营犒赏军队,啊,是大战结束前的最后一次犒军!
袁绍,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迫切得要与刘军再次决一胜负。
可惜的是,袁绍不想拖,刘军之中却有人用起了拖延战术……
那人就是司马懿!
司马懿认为,在想出如何破解袁绍的倚重、大戟士之前,再与二十余万袁军硬拼,那显然是不智的。
若单单是这大戟士的话,办法倒是有很多,不过要在多兵种配合下击溃这支军队……
唔,难!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