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莫急,破城,便在此刻!”张白骑身旁,王当低声劝慰道,不过说完,他心中沉吟一下,开口问道:“大帅,有一事末将心中不明,既然大帅如此想尽快踏入兖州,为何要下令全军休整,以待烈日落下呢?”
“嗯?”转身望了一眼王当,张白骑笑着说道:“其实,我非是在等烈日,而是在等刘军!西门陷落,以我四、五万兵马,正如你说的,破城近在眼前,不过你也瞧见了,刘平麾下的兵士,可不是韩遂等辈能比,更不必说李、郭二人,刘军,实乃精锐之军!
我等率十余万兵甲出洛阳,在汜水关折了三万余,在此地荥阳又折五千,除去汜水关外的三万人,如今我等麾下,唯有这区区四万余兵马罢了,要靠此七万人取兖州,着实不易啊,若是能减少伤亡,哪怕是区区几百、几十,亦有助于我等大业!”
“莫非……”王当心下一动,疑惑说道:“莫非大帅这半日,便是给荥阳刘军逃跑的时间,以方便我等攻城?”
“呵!”张白骑轻笑一声,点头说道:“莫要小看了那李通、张辽,我思此二人定是不尊鲁肃将令,立功心切,是故轻袭我等,反而我等所制,以至于失了先机,步步为我等所驱,恩,城中还有多少刘军?”
“这个末将不知,估算,怕是仍有近万吧……”
“是啊,我等用四万击一万,损伤怕是不小啊,给刘军半日时间,若是刘军有半数心惧逃离,我等亦可少一些伤亡……”
“可是大帅,刘军纪律严明,此事恐怕不易……”
“呵,就算刘军一个都不走,我等麾下将士亦要时间歇息,苦战四个时辰,方才夺下西门,何其不易?莫要太苛刻了……”
“是,大帅体恤之心,末将万万不能及!”
“……我说过,我不喜客套!走,我等亦入城!”
“是!”
与此同时,刘军已在西门内城中垒砌屏障,以弓弩手架之,严防黄巾军发难,李通、张辽等将更是亲自来到阵前督战,当然了,其中自然少不了荀攸。
能见到那高高在上师兄的狼狈模样,荀攸可是心中迫切地很啊!
忽然,他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他分明已望见张白骑从后方徐徐而来。
“荥阳刘兵听着!”走至阵前,张白骑张开双手,沉声喝道:“荥阳西门已失,破城便在此刻,你等仍痴心妄想、固守城池耶?倘若你等就此退去,我张白骑不予追赶,放你等一条生路,若是冥顽不灵,哼!可莫要怨我张白骑心狠!”
此言一出,顿时荥阳刘军人心惶惶,也是,虽说李通、张辽等人心中自是明白,大司农鲁肃另有退敌妙策,可是麾下刘军却不知此事啊。
望着白波黄巾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刘军面面相觑,士气一时间为之低落。
“哈哈,”正在此刻,刘军阵中有一人大笑道:“张大帅仍是如此身具霸气,可喜可贺啊!”
“嗯?”只见张白骑眼神一紧,双眉紧紧皱起。
“张大帅莫非不认识在下了?”说话的正是荀攸,只见他立在刘军阵前,笑容可掬说道:“在下可是想念得紧呢!”
“荀攸……”张白骑一字一顿说完这四个字,心中有些坎特不安,此人为何会在城中?
似乎是看穿了张白骑心思,荀攸笑着说道:“大帅可是心疑在下为何会在此处?哈哈哈,在下一路从汜水关赶来,可是盼望见到大帅兵败时的狼狈模样呢……”
“放肆!”黄巾大将廖化一声怒喝。
“哼!”轻笑一声,荀攸深深吸了口气,照着方才张白骑模样,大声喝道:“对面黄巾听着,你等败亡在即!张白骑,你以为在汜水关外设下一疑兵便可骗过我等?哈哈,可笑!需不知你来袭荥阳,乃我等算计,我等岂会不知?就在你等来荥阳之际,大司农早已派出一路兵马,日夜兼程朝西而去,张白骑,你倒是猜猜,我等欲袭何处?”
莫非是……渑池!张白骑眼神一片森然。
“似乎瞒不过你呢,呵呵……白波黄巾,此刻不退,更待何时?莫非要等兵架颈上之时,犹悔之莫及耶?”荀攸一声冷喝顿时叫众黄巾心中大愕。
“大帅?”
“大帅?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大帅……”
别说众黄巾士卒,此刻便是众黄巾将领亦是面色大变。
只见张白骑一脸冷然,环视一眼附近众将,顿时叫附近黄巾安静下来。
正欲说话,忽然黄巾中有一人匆匆走至张白骑身边,附耳细言数句,顿时,张白骑眼中冷意更甚。
啧,这该死的鲁肃还真是难对付……
嗯?
等等,若是鲁肃从汜水关派兵前去渑池,那么如今汜水关中兵马肯定不多,不如……
“王当!”张白骑低喝一声。
“末将在!”王当抱拳应道。
“鸣金,撤军!”只见张白骑死死望着荀攸,冷然喝道。
“这……”王当面色大愕,犹豫着望了一眼刘军,心中很是懊恼,抱拳应道:“末将……末将遵命!”
“这张白骑还真退兵了?”望着缓缓离去的黄巾军,李通一脸愕然。
“哼!”荀攸冷哼一哼,望着对面死死盯着自己的张白骑,淡淡说道:“算算时日,渑池的消息也差不多该到了……”
“然而就算如此……”望着对面张白骑,张辽眼神警惕说道:“此人当断则断,无丝毫留恋,确实乃天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