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虚汗直冒:“我不是人,是猪是狗是王八是畜生……”勺娃说:“你先前怎样骂
我,现在就怎样骂你自个;先前怎样打我,现在你就照那样打你。站起来开始——”
炉头站起来,左手抽左边耳光,右手抽右边耳光,自己撕自己耳朵,拧自己脸皮,
口里连续骂着自己:“我操我妈,我操我奶,操我姐,操……”勺娃抽着烟靠坐在
椅背上欣赏这个怪物自打自骂,一边说:“使劲骂使劲打,不准停下……”直到炉
头抡不动胳膊骂不出声来死猪一样瘫倒在砖地上为止。勺娃说:“好嘛,你就歇一
阵儿起来再干。”炉头缓过气歇出了劲,又爬起来重新表演一直反覆表演到后半夜,
抽打撕拧得脸皮青红绿紫耳朵淌血,瘫在砖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勺娃说:“算咧,
到这儿为止。现在该做第三件事了。脱衣抹裤子,快点!”
勺娃走到门口拉开门,在门前台阶上折了三下手掌,停不大会儿走进五个人来,
全是勺娃托街楦子在城里找来的要饭的,个个都是精壮小伙子。炉头已经tuō_guāng了衣
服蜷在墙拐角。勺娃说:“弟兄们,明白到这儿来做啥不?”五个人都面面相觑摇
头不晓。勺娃说:“我跟弟兄们一样,也是讨吃要喝进城的。墙拐角那个人,见了
叫化子就拿勺子砍砸脑袋。弟兄们,今日个出口气吧!”五个人嗷嗷叫着拘挽袖伸
胎膊。勺娃说:“这个人是个尻子客贱种。你们操他的尻子。操一回我给你一块大
洋,谁当场操完了我立即兑现。”说罢就把一摞子白光光的银元堆到桌子上。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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