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笑着说:“随便叫啊,那是我的荣幸,嘿嘿。”
赵燕似乎回味什么东西似的不断叫着:“安铁!安铁!好的,安铁!我告诉你,你给我的工资不高,我其实有很多好的单位可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对,对了,你跟秦枫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你想和他分手吗?你能不能告诉我爱情是什么?”
安铁一听赵燕问了一大串,听得他晕忽忽的,下意识的回道:“闹什么矛盾,我和秦枫是在斗争,是男女之间的斗争,爱情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男女在一起就像一场战争,是一场没有来由的战争,是一场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战争,奶奶的。”
赵燕低头喝了一杯酒,自顾自地说:“每当有别的公司让我过去的时候,只要我一动心思,我就想到公司有你在,有你在我就不能离开,经常,即使你不在公司,我也会在公司里很快乐,在我的心里你无所不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你会笑话我吗?”
安铁正沉浸在自己的那段话里,赵燕这么一说,吓了安铁一跳:“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赵燕眼睛里闪着光,盯着安铁说:“你没听错,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安铁看着赵燕,摇了摇头:“赵燕,你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吧,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挺感动的,真的,非常感动,你是个好姑娘,是一个漂亮的好姑娘,你会有你的幸福,可那个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我是个孬种,我不能给任何人幸福。”
安铁越说越激动,猛地往喉咙里灌了一瓶啤酒,似乎不是在回答赵燕,而是向赵燕倾诉:“赵燕,你一定要离我远点,我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去爱,我没有爱的能力,我在大学被人抛弃,现在又被秦枫抛弃,我相信她们都爱我过,但她们最后都抛弃了我,我其实很脆弱,我很郁闷,我他娘的非常郁闷,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什么爱情,去他娘的。”
安铁多日来的郁闷终于在赵燕面前爆发了,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疯狂,盯着赵燕问:“我们都爱错了,我们错在哪里?为什么我们天天拼命想着各种办法去满足自己的yù_wàng,到头来yù_wàng却越来越多,永远也满足不了,我们在被什么牵着鼻子走?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是谁?我很久没有给我妈妈打电话了,我在这个城市做什么?我想回家,可我父亲不让,他说你不能回家,我父亲不让我回家,他要我在这个城市,可是我在这个城市做什么?我从大学退学,户口打回了农村,我想尽办法,才把户口办到这个城市,我的身份终于不是农民了,现在这个城市把我当做一个外乡人,我回家,家里人把我当作一个客人,连我父亲一听我要回家种地都勃然大怒,他说你可以回来休息,但不能超过两个月,两个月你必须走。你看,我连家都回不了,我无家可归了,哈哈!”
赵燕一看安铁喝多了,开始胡说八道,也越来越兴奋,指着安铁说:“你太老土了,都这么大人了,你说的那个‘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三个哲学的基本命题,别以为我喝多了,我记得这三句话,大学一年级的政治课本就有,只有大学生一年级脑子一根筋的学生才考虑这个问题,哈哈,你有点活回去了。”
安铁“嘿嘿”笑着说:“我是有点老土了,现在哪有人来考虑这些傻逼问题啊,我们只知道不择手段来满足自己的yù_wàng,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需要什么?不说这些了,赵燕,我们来喝酒,希望你能让自己快乐,你知道快乐是什么吗?”
赵燕说到:“什么是快乐,我怎么让自己快乐?你心里需要什么,什么就是快乐!”
安铁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啊,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有道理的话,来,为你这句话,当浮三大白。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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