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归位而彻底抹除了违和感,仿佛生来就该是这般模样。
夏语冰脱了外衣,撸起袖子跨进厨房,兴致勃勃地说:“妈妈,今天我主厨。”
“我帮你。”林见深也挽起袖子想要进门,却被夏宗泽一把拦住。
“让她们去忙,见深留下,我们聊两句。”夏宗泽的视线落在夏语冰的高领毛衣上,似乎有话要说,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拍拍林见深的肩膀说,“来吧,尝尝你新买的茶。”
厨房里,夏语冰捂着毛衣领对林缈说:“爸爸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林缈觉得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像儿时那般温柔地说:“爸妈都是过来人,哪会不晓得你们遮遮掩掩的是因为什么?”说着,她又轻声教育女儿,“还是小心点,留下痕迹不太好的。”
被自己的妈妈教育这种话题,夏语冰觉得莫名的羞耻,尤其是这妈妈新换了皮囊,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更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实夏语冰已经很小心了,自从那天晚上开荤,她腰酸背痛养了两日,一直不准林见深碰她,可今天早上差点没忍住,到底被林见深捞在怀里啃了两口,于是留下印记。
“那天爸爸一定吓坏了吧?”夏语冰岔开话题,笑吟吟地问林缈,“记忆里的爸爸和现在的爸爸很不一样,冷冷酷酷的,带着一股子少年人的匪气。”
“他一向如此,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在你们面前保持着成熟男人的风范而已,私底下嘛……”林缈朝她眨眨眼,“还是老样子,跟在身后老师长老师短的,真是讨打。”
“还不是您给惯出来的。”夏语冰一边削土豆皮,一边由衷地感慨道,“真好……我差点以为,爸爸就要一个人过下去了。”
“小语,你是我们的福星。”林缈说,“我还是徐苗那会儿,因为没有记忆,一方面受缘分指引对宗泽念念不忘,一方面又痛恨自己这么没有原则,如果不是你给我找来了那一缕残魂,我怕是早坚持不住了,迟早得和宗泽分道扬镳。”
“其实我能做的很有限,您该谢谢外公和林见深。”
一提起林西,林缈忍不住红了眼眶,“想必你已经见过你外公了,他和你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语冰不由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将外婆如何弱化变成灵体守护在外婆身边,而外婆又是如何看不见他的存在一一道来。她说:“外公自从替你收拢灵魂后元气大伤,一直沉睡水底,等到再次醒来时,外婆已经不行了……他一直很自责,因为怕给我带来厄运,每次都是在石桥边上远远地守望我,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没有带伞,他将外婆绣的那把黑伞给了我,我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就是外公。”
“我从小和你一样能通灵,偶尔远远瞧见他的时候,我都以为他是一只鬼魂,早就死了。”林缈轻叹一声,抬起食指摸了摸眼角,问道,“我想回去看看他,他还好吗?”
“林见深给他织造了一幅幻境。”夏语冰说,“外公与外婆的灵魂约定好了来世,就沉入幻境之中,大概要修炼几十年才能再次化形成人。”
两人边聊边做菜,时间倒也过得快,等到开餐的时候,夏宗泽和林见深也恰巧一前一后从楼上书房中下来。
夏宗泽特地开了香槟,一家四口干杯庆祝,倒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爸爸和妈妈还要再办一次婚礼吗?”餐桌上,夏语冰夹了一只吸满老鸭汤的豆腐泡,问道。
夏宗泽和林缈对视一眼,又各自笑着调开视线。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既然故人健在,就没必要来第二次。”夏宗泽给林缈夹菜,自然而然地说,“而且徐家很宝贝自己的女儿,一直不同意将独女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八岁的老男人。”
“你哪里老了?一根白头发都没有。”林缈给他盛了汤,笑着说。
“徐家那边有点阻碍,不急,慢慢来。”夏宗泽平静,“倒是你和见深,有些事我们不得不摊开说清楚。”
林见深向来话少,闻言就放下筷子,抬眼直视夏宗泽说:“夏叔叔请说,我知无不答。”
“见深,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但是你的身份……”
“我的确是妖怪,和小语的外公一样。但我比林西强大,不会因和人类结缘而弱化消失,所以请您相信,我能给小语一辈子。”
林见深背脊挺直,说得很认真,那是夏语冰第一次见他这么恭敬谦卑地同人类说话,心里有些酸酸的。想要开口替他辩解两句,撒一下娇,林见深却是不动声色的从餐桌下拉住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你是什么妖怪?”夏宗泽又问。
“我一向独居,准确地来说,在成为一个有思想和情感的人类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我这样的是千年化翼的应龙。”
“龙?你生活在水里?能离开水源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吗?”
“能,如您所见,我现在和普通人类并无区别。”
“做一年两年的人类很简单,而能做一辈子的人类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