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是他,笑了起来道:“昨天那两个潘西不错吧?后来甩子是怎么摆平她们的?”
猫屎强顺势就坐在了我的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吃面,含糊的应道:“写了一张收据给她们呗!反正是空头支票,傻子才跟她们兑现哩?狼哥!你那面好吃不好吃呀?”
出来混就是这样,要想叫人家听你的,叫你一声“哥”,得把人家喂饱了才行,否则的话怎么没人替你跑腿买命的。
我当即怪叫道:“老太!老太!快死出来,替我兄弟也弄一大碗面来!”
猫屎强大喜,跟在我后面叫道:“要双浇头的大肉面,多弄点汤!”
我气道:“当老子发财了呀!还双浇头的?”
老太虽老,跑起来却一点也不慢,沖到我面前,丑恶的老爪一伸道:“两个人两大碗面,都是双浇头的,共是八块钱,先给钱再吃面!”
我含着面气道:“狗眼看人低的老不死,难道我们吃面会不给钱吗?你先去弄面撒,吃完了面再给你钱不迟。”
老太就在水西门开店,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往常我们这夥人确是骗她的面吃不给钱的,这时跳着脚的骂道:“你们这些小炮子子,骗我的面还少吗?不行——!今天你们非先给钱不可!”
猫屎强发狠道:“老狗日的,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砸了?”
我忙拦住他道:“老太也是个体户,算了,她那岁数,我们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先给钱就先给钱!”说罢,掏出十块钱来,丢在桌子上道:“快弄面去,剩下的两块钱,给我们切点牛肉上来,不要找了。”
老太立即换了一幅吊脸,笑道:“小柴呀!不是老太我说嘴,解放前我家也是有钱人,开了几家绸缎铺哩,不是我吹牛b,我还常常和首都长江路上有名的几个白相人夜夜春宵哩!”
旧社会的“白相人”,就是今天我们说的“鸭子”。
我“扑——!”的一声就笑了出来道:“首都是北京呀!你家再有钱,怎么也不会天天往北京跑是吧?切——!吹牛也没个谱儿,再说了,就你那个猪八戒样,和你夜夜春宵的人也一定是猪八戒,就算不是猪八戒,也是沙和尚!”
老太的确长相困难,闻言急道:“我哪里胡说了,解放前的首都,却不是北京,就是我们南天不是?正因我长得不漂亮,手上又有点闲钱,所以才要找白相人呀,那几个技术最好的白相人,还有一个和我熟的在本地哩,现在还经常到我这儿来吃面,不是我看不起你,别看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年轻,要是滚到床上,你们十个也不如他一个,更别说长相了。”
我噁心道:“放屁!就算他再强,对付几个普通sāo_huò,当然可以,但是这天下的恶b他见过吗?要是碰到那种恶b,一个就把他放翻了。”
老太盯着我的眼圈看了一下,忽然笑起来道:“小柴!你定是碰上狠的了,漂亮不漂亮呀?不过说实话,就算那女的不漂亮,也是值得的,那肉档中的物事,足以叫世上所有的男人销魂,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呀,旧社会的鸨母,要是谁家有了这样的婊子,肯定是门庭若市,我们那会儿,管那肉档间的好东西叫做名器的,不知道新社会用不用这词儿!”
我被她看穿,心中大怒道:“放屁!名器!唔——!这词倒是贴切,以前没听说过,就算现在没人这样叫,以后全中国的人都会知道的,或者最起码全中国的男人都知道名器是什么东东,嘻嘻。”
老太呱呱笑道:“我是旧社会过来的人,这些事比你们懂得多,老实告诉你吧,解放前我们这儿是民国的首都,三教九流的,四方形的人都有,民国的娼妓是合法化的,男女都有,妓女还正常拿营业执照营业,而且套路齐全,什么花样都有,十里秦淮夜夜笙歌,石坝街上婊子成群,这天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而娼妓也有门派,叫做花门,花门掌班都是漂亮的男人,掌握白相人的练功法门后,具说能夜禦九女而金枪不倒!而最有实力的白相人,最后就是花门的掌门,做掌门的白相人,不但生得漂亮,身体还要结实,特别是jī_bā,一定要粗长,真是潘安的样貌,李奎的体魂呀!”
我哂笑道:“呀你个大头鬼,这有什么神奇的?吃春药就是!”
猫屎强向往道:“说得是真的呀,那石坝街上,不是全是肉?老子好恨呀,没生在那个时候,要是生得早点,就算不嫖,参观一下也是好的!”
老太没理猫屎强,冷笑着对我说道:“要是吃春药,那身体就掏空了,玩女人过多的话,不出三五年,走路都得扶墙!”
我心里其实也是向往满街全是坦胸露乳美女的那个时代,却对老太说的夜禦九女的事不太相信,说道:“哄我们开心哩,世上哪有这种事?说书给我们听是吧?”
猫屎强怒道:“还说你妈的头,老子肚子饿死了,快去下面呀!狼哥!你千万别听老太胡说八道,她是做梦抓屁吃哩!”
老太对猫屎强怒道:“催什么催,我这就去,小柴,我也不怕你知道,最后一个花门的掌门叫做花俊,就是在止马营天天扫厕所的老不死。”
我一口面差点吐出来,骂道:“我正吃面呢?他娘的,说上半天,神乎其神的,原来就是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