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一愣,她虽然不知悟空为何突然离去,但这也是她乐见的,因为这毕竟免了一场冲突。
“道长,”菩萨客气地说:“能否给贫僧一个薄面,救下八戒?”
“已经给你面子了!”妙月道:“不然那猴头不能如此轻易离去!”
“冤家宜解不宜结!”菩萨道:“毕竟是鲜活的一条人命,做为道家宗师,你不应见死不救呀?”
“你佛家人的命是命,我道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妙月嚷道:“悟空、八戒行凶杀人,连杀我六名弟子,难道你就袖手旁观吗?”
“无故杀人,乃是犯了我佛门的大戒!”观音菩萨道:“若此事属实,我佛门大律,决不轻饶!”
悟空这一趟是赔大了——不但未请动妙月,反而触动了观音菩萨!
此时虽然已至深夜,但长安城的藏经阁前却仍然是灯火通明,仍有大批的民众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三藏讲经论道。
一个老者远远地望着孜孜不倦的三藏,叹了一声:“三藏呀,该歇歇了!”此人正是太上老君,他用“隔空传音”之术将这句话传入了三藏的耳中。
其实“隔空传音”这个说法并不确切,应该叫“隔空传意”才对。信息传至对方的器官也不是耳朵,而是大脑。
因为这所谓的“隔空传音”传的其实并不是声音,而是意念。太上老君直接将自己的意念传至三藏的脑海里,三藏立即便心领神会,而其他人则不会感知到——这不是声音的传输,而是意念的传输。
正在专心讲经的三藏不动声色,眼睛也没眨一下,继续专心讲经,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一样。而他的一具“化身”,则悄然飞出,直接闪在了太上老君的面前。
“哦,原来是太上老君。”三藏的化身一笑:“太上老君来此,真是让寒舍生辉呀!”
太上老君轻声一叹:“三藏圣佛,老夫来此,可不是好事呀!”
“哦?”三藏一笑:“太上老君,何事之有?”
太上老君又叹息一声:“你那个宝贝徒弟,又惹事了!”
“哦?”三藏依旧未动声色:“哪个徒弟?”
“还能哪个徒弟?你有几个徒弟呀?”
“沙僧就在我的身边,是悟空还是八戒?”
“当然是悟空了!八戒会惹出什么事来?”
“是何事呢?”三藏并不着急。
“他偷了我的仙丹、仙液不说,最要紧的,是偷了紫金大梁呀!”
“紫金大梁?”三藏眉头微微一皱。
“对呀!”太上老君点头。
“此梁为何物?”三藏问。
“此梁乃为王母娘娘的揽月高台所制,没有此梁,那揽月高台便成为泡影!”
“揽月高台?”三藏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对,此台乃为蟠桃盛会所建,立于此台之上,可吐云揽月、观天摩日……”
三藏微微一笑:“此台如此之高,那么其工程将何其之大!没了主梁更好,倒免了许多耗费!”
“嗯?”太上老君一愣:“圣佛,你可不能这样说呀!那王母娘娘怪罪下来,我等怎吃罪得起?”
三藏冷冷一笑:“她就不该建此高台!丢了大梁,也是天意!是不让她耗费民脂民膏。你据实禀明便是,她应该有所领悟。”
“哦!”太上老君愣愣地看着三藏:“莫非是你让他去盗的不成?”
“嗯?”三藏凝起了眉头,他有些动容了:“老君,你想哪儿去了?”
太上老君谦意地一笑:“真是对不起,老夫话语不当,不过……”
“悟空已然成佛,不会干这种偷盗之事!”三藏正色道。
太上老君一声冷笑:“还成佛呢!你的那个二徒弟,现在却好,害人不成,反被困在锅里,生煮慢炖,现在应该可以下酒了吧?”
“哦?”三藏的表情终于有了大的变化:“你说——八戒出事了?”
太上老君倒是一惊:“你不知道?”
三藏的佛眼一闪——他一眼便看到了八戒的狼狈样:“哦!”他顿时露出惭愧之色:“连日来只顾讲经,却忽略了他们!”
三藏随即拉起太上老君:“老君,我们快走!”
三藏成佛后,速度并不慢于悟空,毕竟他的层次比悟空高了许多。
一眨眼的工夫,两人便到了南海观士音的所在,一眼便看见了那口大锅。
悟空的火眼金睛正是看到了三藏来到南海,才放弃了与妙月理论,飞身赶了过来。
多日未见师父,悟空还真是打心里想念三藏!如今见了师父,悟空顿时心中一喜,立刻上前拜见师父:“师父,您怎么来了?”再往旁边一看,太上老君——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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