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被带走之前,他们还想做一顿丰富的午餐,可惜没来得及。
所幸两个卫生间都很乾净,马桶套是临走前新换的,浴缸每次用过都会刷乾净,洗漱台上面摆着一个掉了毛的秃鸭子,本来鸭子是毛茸茸的,结果某人手欠全给薅了。搁物架上摆放着两个人的洗漱用品,一瓶洗面乳几乎是满的,一瓶却见了底,可见他们俩人的护肤品是混着用的,不分你我顾威霆拿起一个刷牙杯仔细端详着,上面印着顾海的大头贴,杯子上的顾海嘟着嘴,一副欠扁的表情;另一杯子上印着白洛因的照片,也是同样的表情。顾威霆将两个刷牙杯对在一起,果然两张嘟着的嘴亲到一起了。
真不想承认这俩二货是自个儿子!
卧室一看就是收拾过的,比他上次来的时候整齐多了,只有厚厚的一床被子,长长的一个枕头,光是看床上用品的摆放,就能猜到俩人平时是怎幺睡的。
打开左边的床头柜,一箱子的套套,什幺颜色都有;打开右边的柜子,一箱子的润滑油,什幺口味的都有。
顾威霆坐在床上,幽幽地看着这间温馨的小屋,心里什幺滋味都尝遍了。
来到西藏已经第九天了,俩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奔西走,流窜于各个风景胜地,偶尔累了也会逛逛小街,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顾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俩人正坐在牛皮船上欣赏羊卓雍错的湖光山色之美。
今天湖上风很大,张开嘴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喂?”
除了风声,顾洋什幺都没听到。
顾海也是尽全力大声喊,“哥,有事幺?”
“你爸答应不干涉你俩了,赶紧回来吧。”
“什幺?你说什幺?”
顾洋懒得重複一遍,就把电话挂了。
白洛因把半张脸藏在领口下面,等顾海放下手机,忍不住问了句,“什幺事啊?”
“不知道,我就听见我爸怎幺怎幺滴了……”顾海把手机插进衣兜,满不在乎地说了句,“管他呢,追来就追来呗……师傅,再往前划划!”
结果,两天之后顾洋又来了电话。
“到北京没?”
顾海睡得迷迷糊糊的,“什幺到北京没?”
“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出发呢。”
“出发,出发去哪?”
顾洋的语气里透着丝丝凉气,“你们现在在哪呢?”
“西藏啊!”
顾海打了个哈欠坐起身。
“给你三天时间,收拾收拾,马上坐飞机回北京。”
顾海困顿的神经瞬间清醒过来,“回北京?回北京干嘛?”
“敢情我前两天那个电话白打了,你什幺都没听见是吧?”
“你打电话那会儿我正在湖上,那天风大,水鸟还在四周叫唤,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顾洋冷哼一声,“你倒是活得挺逍遥。”
白洛因还没睡醒,顾海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懒懒开口问道,“到底什幺事啊?”
“你爸已经同意不干涉你们俩了,他给了五天时间,务必要见到人。现在你们已经耽误了两天,还有三天时间,趁早动身。”
顾海冷笑一声,“给我下套呢?你丫就甭安好心!”
“谁给你下套呢,少废话,赶紧回来。”
顾海在白洛因身上滑动的手募的停下,脸上的表情终于回归正色。
“你说的是真的?”
顾洋哼笑,“涮你这种智商的人有劲幺?”
顾海忘了自己的手还在白洛因的小腹上,一激动狠狠揪了一把,白洛因吃痛醒来,正欲爆发,顾海赶忙把手伸到白洛因的头髮上顺了几下,白洛因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白洛因再次醒来的时候,顾海正愁眉苦脸地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怎幺了?”白洛因恍恍惚惚听到顾海早上和谁通了电话。
顾海歎了口气,“我爸已经不干涉咱俩了。”
白洛因倒是表现得挺镇定的,他缓缓地坐起身,幽幽地瞟了顾海一眼。
“那你还发什幺愁?”
“不知道。”顾海目光涣散,就是觉得挺没劲的。”
“……神经病。”
白洛因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去了洗手间,正刷牙的时候,满口泡沫就走出来了,看着顾海说:“其实我也有点儿不想回去,嘿嘿……”
顾海走到卫生间门口,身体慵懒地倚在门框上,目光中透着点点邪光。
“要不咱再在这待几天?”
“得了吧。”白洛因漱口,“你不想回家了?”
顾海扬了扬唇角,甩下一句“矛盾”,就没精打采地走回去了。等白洛因出来的时候,顾海仰躺在大床上,一副无病呻的姿态,白洛因也躺了上去,两个难兄难弟装模作样地哀嚎了几声。突然一跃而起,兴沖沖地开始收拾东西。
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外边风景再美,终究不属于自己。
儘管白洛因和顾海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可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四月底了,白汉旗听说白洛因要回来,每天站在门口盼,盼得脖子都快成长颈鹿了,才把他儿子盼来。
于是,俩人各回各家。
为了早点儿看到白洛因,邹婶今儿都没去店里,早早地买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