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猜测的了,这是一个养蛊坑,绝对有人偷偷在这儿养下数万蛊虫。所谓蛊坑,便是苗家最古老的养蛊地方,古时候生活条件可不能与现代比,那时的人家有个碗吃饭算不错了,哪儿有那么多坛坛罐罐来养蛊?
所以定居在深山中的蛊婆们,养蛊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取根竹子,在上面钻个孔,把蛊虫喂养在里边儿,这是个人养蛊的常见方式。而蛊坑就没那么简单了,以前的蛊坑,往往代表着一个寨子,也就是说,这蛊坑里面的蛊虫,是寨子里的养蛊人共同养出来的。
既然是蛊坑,她们肯定会在入口设下蛊咒,避免这里的蛊虫出去咬人。看这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估计很久没人给过食物了,我这个大活人刚踏进来,身上的生气立马就把它们给惊醒了!
眼见蛊虫密密麻麻的朝我爬过来,我却没有慌乱。别的不说,我可是职业养蛊人,岂会怕这些普通蛊虫?连忙从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这瓶子是透明的,里面有些黄色液体,泡着蜈蚣、蝎子、蛇、蟾蜍、蜘蛛这五毒,这种液体是其实就是酒,只不过加了朱砂和雄黄。具有驱散蛊虫的作用,只要是养蛊人,都会有这玩意儿,避免蛊虫不受控制时用的。
我把盖子拧开,一股刺鼻的雄黄味儿立即就扑鼻而来。这瓶酒,好像是我太祖母那辈就传下来的吧,因为我家从来没发生蛊失控的情况,加上这酒不能喝,也就保留至今,经过了不少年月,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我捏着鼻子,把瓶口对着来势汹汹的蛊虫堆洒了一点点儿,这玩意儿可是老古董般的宝贝,得节省。即使只洒了一点点,被洒中的蛊虫浑身立即跟癫痫一样拼命的颤抖,不一会儿就翘了辫子,而其他蛊虫,已经被这味道给熏得四处逃窜。
趁此机会,我连忙把小家伙给放了出来,眼前这些个蛊虫对我们养蛊人来说,可是好东西啊,我带不走,只能让它享受享受了。金蚕蛊三年要进行一场蜕变,这蜕变方法可不是它自己完事儿,得给它找来五种剧毒的蛊虫,把它们放在一个容器里,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就是蛊中之王了,当然,有金蚕蛊在,其他蛊虫获胜的几率几乎为零。
小家伙刚出盒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骨碌蹿地上去,接着追到蛊坑入口位置,嘴巴对着地上被酒药昏的蝎子蜘蛛就是一阵狂啃,“吧唧吧唧”的声音不绝于耳,听起来怪异,看起来恶心。
我都不敢看它了,太他妈恶心了吧,这可是蝎子蜈蚣,看起来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小家伙竟然还啃得津津有味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蛊食蛊,前几天喂小家伙都是用死去的蛊虫放在它盒子里,隔离了视线,没想到如此恶心。也不知道金蚕蛊这食毒的天性,到底能不能改。
小家伙食量并不大,啃了一条蜈蚣一只蝎子就把肚子撑鼓了,吃饱喝足倒还乖巧,啃完就灰溜溜朝我这边蹿了过来。连忙拿盒子将它给关回去了,这家伙刚吃了剧毒蛊虫,看起来心里不踏实。
此刻所有蛊虫已经销声匿迹,不过整个蛊坑中依然弥漫着刺鼻的酒味儿。我万万没想到这酒的威力还有那么大,本来只指望用它开条出路,看来这东西还是时间久了的缘故。酒这个玩意嘛,时间久了不会坏,反而还会成为上等货。
收好手电,我连忙往下面走。至于蓝阿玲尸体的事情,估计是上当了,这儿根本没有什么山洞。当然,我也不是单纯因为这点怀疑上了当,早在追魂旗上面看过,路线压根儿没有出现在这周围,这样一来,我是被蓝阿玲给骗过来送死的。
我有点纳闷,我跟蓝阿玲姐妹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的,它干嘛要骗我来蛊坑送死?最后想了想,实在没其他理由,心想莫非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姥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让人蛋疼了。想起这些,不禁一阵冷笑,不管是谁想害我,那都是瞎了狗眼,要是区区蛊虫能把蛊医咬死,那我们家早他妈没了。
地上因为有青苔,下坡又非常滑,我跌跌撞撞的折腾几分钟才算到了蓝阿玲家门口,可是这时却没见到蓝阿朵的踪影,忙跑到屋檐下到处看了看,在房子的一根屋梁上发现一张可疑皮纸。
皮纸被一把小匕首扎在木柱子上面,一看就是刚才弄上去的,我心头有点儿不安了,蓝阿朵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心念至此,忙把皮纸取下来看了看,我的妈,这是一张人脸皮!
我勒个xx的,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脸皮恐怖,而是担心这是蓝阿朵的!
心头慌乱之下,把脸皮放地上理直打量一遍,果然跟蓝阿朵有几分相像!我咬牙看着脸皮呆住一会儿,心想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蓝阿朵再怎么叛逆,好歹也是这个寨子里面的人,不应该遭杀手的!
遇事而不乱,这是我家祖上对后辈的特别告诫,我接手店铺三年有余,大小诡异事件遇过不少,心性磨练有加,在不相信是蓝阿朵脸皮的基础下,再次看了看脸皮,作出一个分析。
这脸皮没有血色,摸起来干滑,不是刚死之人的,我粗鲁估算一下,至少得有几个月了,通过制皮手段做成了标本。什么人带走了蓝阿朵,为什么还要留脸皮在这儿,故意吓唬我的吗,会不会跟鬼节那晚捡到的脸皮有关系?
一连串问题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我觉得事情远远不是一笔生意那么简单,这是特意针对我的!妈的,这人要被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