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不信我,他不相信我能明确估量金簪插入的力度,他可能认为我是失手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到有些委屈:“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爱信不信!”
夏侯冽冷色一沉,“媚烟,我没说是你做的。”
我别过头去,小声地说:“可你还是不信我”
脑袋被人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夏侯冽清冷的嗓音响起:“我就是相信不是你做的,才会让仵作直接剖开尸体验尸,经过详细诊断,老王脖子上的伤口受到了二次重击。”
我心中有些窘迫,好吧,我误会了夏侯冽
我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甩了甩,谁让他话不说齐,害我白白误会。
夏侯冽看着我嘟起的红唇,头不由自主地往下靠拢,轻轻一碰,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我有事情要做,先走了。”我退后了几步低着头说道,立刻跑了出去。
夏侯冽看着我的背影,眸光深沉复杂。
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五皇子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沉沉浮浮。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面对夏侯冽时,我会不由自主地作出小女儿娇憨之态。
多年后我想起来,不由感叹,若是当初没有动心多好,没有动心,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蜿蜒曲折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娘忽然给了我一张请帖。我低头看了看,帖子上剪了个红色鲜艳的花卉图案,里面婉若惊龙的写了四个字----
公孙家族。
下意识的,我就想到了公孙颖。
我看了看阿娘,阿娘轻抬了抬头,我打开了请帖。
帖子上大概意思是公孙家族邀请我去明月阁赏月,吟诗作对,落款人是公孙颖。
我捏了捏手,公孙颖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这种贱籍的青楼女子吗?
“阿娘,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抬起头看向她。
阿娘沉吟了一会儿:“媚烟,虞美人从来都不会得罪权贵,我们要的是讨好权贵开心。”
我懂得了阿娘的意思,她要我去。
我咬了咬牙,这明显的陷阱,难道真的要踏入进去吗?
忽然,我瞄到了请贴上的日子,眼睛一亮:“阿娘,公孙小姐邀请我的那一天伊人阁也邀请了我。如果我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地方就无暇顾及了。”
阿娘脸色一沉,好不容易将伊人阁踩下,如果媚烟到不了场,她们几乎毫无胜算,那之前费尽心思所做一切全都白费了。
“媚烟,你如实告诉我,对于作诗,你有多少成把握?”阿娘问道。
我想了想,回道:“阿娘,作诗这件事讲究的是灵感,没有到那个时候,我是万万也说不准的。”
阿娘怔了怔,眼神莫名变得复杂了起来,我垂了垂眸,不喜欢这种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看像另一个人,跟夏侯冽看我的眼神一样。
“你先退下吧。”阿娘回过神来说道。
我应是,缓缓告退。
女夫子知道我下月要去作诗,因为正值仲秋节,她就拼命让我背诵赏月的诗句,她给我的建议很简单:
“你接触作诗太过短暂了,现在教你押韵平仄也来不及,所以先去背诵诗歌吧,背得多了,你自然就懂的要如何作诗了。”
我很赞同她的话,老老实实地背了起来,与此同时,女夫子的话也一句不漏地传入到阿娘的耳里。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春花从终日以泪洗面的日子中走了出来,阿娘又赐给了她新的男仆,只是她的精神还是有些不好。
阿娘思来则去,免了春花去赏诗宴。
夏竹和秋月忙碌的学习琴艺和舞蹈,因为也被邀请去作诗,她们还得背诵诗歌。
秋月被如此高强度的学习压得透不过气来,我有时隐隐能听到她躺在床上小声啜泣的声音。
一个月以后,阿娘终于做出了选择,把我们全都派去了伊人阁,与她们赏诗打擂。
伊人阁这次举办的仲秋赏诗会规模巨大,除了邀请经常到伊人阁来的公子哥,还邀请了各种名流商贾,甚至连朝堂上的官员也应邀前来。
规模太大,虞美人从中只要稍有差池,多年来经营所得的“晋州第一大青楼”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至于公孙小姐的请帖,我和阿娘都装作不知道的忽略了,到时候如有问起,大可装傻说没看见这张请帖。
我们下午就被阿娘送到了伊人阁在明月湖找来的船上,从湖里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我们都好奇地移不开眼。
夜幕降临,各家各户开始燃起了灯火,湖岸边也燃起了个做着琼楼玉宇、食物瓜果等各种图案的灯,远远看上去灯火仿佛要直通天际与那又圆又大的月亮相接。
伊人阁的妈妈走到台上来笑吟吟地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又到了一年一度仲秋节,伊人阁同虞美人共同举办”
我陡然泛起了一抹寒意,身边的一位姑娘嘀咕道:“什么嘛,我们青楼也有参与其中的好吗,为什么不说我们的名字”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这位姑娘:“姑娘,那位妈妈前面那一首诗句听着有些耳熟,你知道出处哪里吗?”
姑娘兴致勃勃的说:“这个我知道,这是从宫中流出来的诗句,据说是三皇子在皇宴上醉酒后诗兴大发,看着天空上的明月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