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咬着下唇脸皮涨红,“我”
赫连曜根本就不理会她,自顾自跟蓝子出说:“子出,身为云州的父母官艾莲的死我不能不管,但身为赫连军的少帅我也不能动庞瑞分毫,甚至还要保护他平安,我有我的不得已。”
“子出明白。”
“你不明白。子出,你让我失望的不是扔下军装和枪,而是你跟我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懂我赫连曜,我的人,岂有给别人白白虐杀的道理。”
看着面色森冷的男人,蓝子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少帅,您的意思是?”
赫连曜捏着拳头,整个人犹如嗜血阎罗,“杀庞瑞,不用刀。”
雪苼完全迷糊了,她走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你要怎么做?”
赫连曜甩开她,“离我远点儿,我可是为了权势什么都能卖的人。”
雪苼知道他是为刚才自己问会不会把自己也交给庞瑞生气,刚才是太冲动了,现在想想他要是真想那么做昨晚就不会抱走她,而今天在这里躺着的也不会是艾莲。
雪苼后悔自己的鲁莽,他一定是被自己伤透了心。正如他说的,自己从来不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不顾蓝子出在场,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说胡话。艾莲出事,我又气又伤心,你原谅我吧。”
赫连曜掰开她的手指转身看着她,脸色很黑,“当着那么多人骂我乌龟王八蛋,尹雪苼,反了你。”
她抓起他厚实的大手贴在脸上,“你打我,。打我出出气。”
赫连曜扬起手,雪苼吓得紧紧闭起眼睛。
看着她不安颤抖的睫毛,赫连曜又气又心疼,狠狠的捏了她的脸,“尹雪苼,要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睁开眼睛,眉目间染上温情,她拉着他的手低下头,“我下次也不敢了,现在你可以跟我和蓝参谋长说说要怎么做吗?”
赫连曜看着蓝子出,“蓝子出,戎装一穿上,是轻易能脱掉的吗?”
蓝子出胡乱抹了抹脸,赶紧把衣服穿戴好,又拿回枪。
“赫连军参谋长蓝子出待命。”
赫连曜朗声道:“蓝子出听命。”
蓝子出打了个敬礼,“少帅请吩咐,子出万死不辞。”
赫连曜压低声音附耳对蓝子出说了一番,蓝子出的眼睛就跟复活了一样,开始一点点闪着亮光,“是。”
“那就这样,你先把艾莲下葬,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赫连曜要离开,雪苼跟着追出去,“那我呢,我能帮什么忙?”
赫连曜看着她,不由得声音放柔。“杀人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搀和什么。”
“可是你刚才跟蓝参谋说的那些事需要有个女人去做呀。”
赫连曜眼睛里迸射出两道骇人的白光,“那也不该是你。”
“你先别生气,我不会去冒险的,我只是想帮一点忙,不会有危险,好不好?”
她仰着头,清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能看到睫毛的根部。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写满了担心的自己,摇摇头,还是拒绝,“不行。”
雪苼也不敢再纠缠,“那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说。”
赫连曜点点头,“你和子出帮着料理一下后事,我现在去找庞瑞。”
雪苼点点头,“那你小心。”
终于从她那张厉害的小嘴里听到了好听的,他眼底染上一抹暖色,摸摸她的头发才转身。
雪苼一直看着赫连曜的背影消失才对蓝子出说:“我们让艾莲入土为安吧。”
蓝子出说:“她的真名叫招弟。”
招弟,又土又难听的名字,已经足足有四年没有叫了,艾莲她其实不喜欢。
赫连曜出了醉生楼,刚好张副官来接他,轻轻附耳过去说:“少帅,果然庞瑞跟陈逸枫在一起。”
赫连曜真觉得陈逸枫是个祸害,上次就算答应了莫凭澜也该暗地里把人给做了,打死一个不承认他莫凭澜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现在却造成了这么多麻烦。
好久没有这么憋闷的感觉了,赫连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还是喜欢能动手就别叨叨的干,玩弄权谋,让他厌烦又恶心。
庞瑞住在浮翠园,这里也是前督军的私宅,因为有一池子芙蕖,所以取了个浮翠的雅称,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却都不是人玩意儿。
此时,他和陈逸枫一人端一杯加了冰块的红酒,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冰湃葡萄和红瓤黑籽的西瓜。
自从给齐三宝找人玩废了那玩意儿,陈逸枫的样子越来越像个太监,光溜溜的下巴没有一根毛,头发背梳着头油抹得锃明瓦亮,估计苍蝇落上去都会劈了叉。
他一手挽着香云纱褂子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先生,赫连曜没找您麻烦吧?那醉生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他那个小情人尹雪苼,和醉生楼的老板一起合伙做生意,估计这里面都有赫连曜的干股。”
庞瑞冷笑:“不过是个窑姐儿罢了,他赫连曜敢跟我翻脸?他这几年树敌可不少,云州博州都是肥的流油的地儿给他一言不发的占了,别的军阀可是看着眼红呢。只要我一句话,是十几路军阀的联合军的讨伐,还是大把的银元枪炮,他赫连曜不是个傻子吧?”
陈逸枫恨死了赫连曜,他趁机挑拨离间就是想让赫连曜被人攻打,“先生,您不要小看了他,他这个人阴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