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被迫吞咽着,瞪大的眼睛看着他黢黑的眸子,她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苍白和可怜。
直到她最后一粒米吞咽下去他才离开,“你果然比较喜欢这种喂法,我们再来。”
他的气息,让她想吐。
但是她不敢。怕会换来他更严重的羞辱,只好指着勺子说:“我吃,用勺子。”
他勾起嘴角,她有点棱角的样子他喜欢,毕竟不是那种飘渺的像流沙一样让他抓不住。
端过碗,赫连曜舀了一勺粥,“里,很甜。”
雪苼看到了上面有一朵朵黄褐色小桂花,她乖乖的张嘴含住勺子,却啊的一声。
原来是粥刺激到嘴角的伤口。
赫连曜眸子一暗,他拿着丝帕轻轻给她擦了擦。“忍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你快点,我要睡觉。”她反而催促他。
赫连曜勾唇一笑,俊美的五官终于阴霾散开,“乖。”
她喝了半碗粥实在喝不下,赫连曜也没有再逼迫她,吃上药后给她盖好薄被,然后手掌轻轻盖在她眼皮上,“你失血过多,要多吃些补血的东西,也不要费神。所以什么都别想。”
又是洗澡又是擦药的确是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到一种混沌里。
黑暗中,她听到了赫连曜的声音在耳边说:“雪苼,你不想我们以后就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他不要孩子,这是真的吗?他不是需要一个孩子替他去开启宝藏吗?这么说难道只是为了安抚她?
这些想法在她脑子里飘着飘着就陷入到黑暗的漩涡里,她沉沉的睡过去。
赫连曜等她睡了又去拿了药膏,玉簪子挑着细细的抹在她唇角,他每抹一下她都疼得皱一下眉,却没有醒来。
赫连曜推开被子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伸手去试试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热,但没有那么烫手,看来西医的针剂已经发挥了作用。
他转过身手放在她腰间,看着她几乎要埋在枕头里的苍白小脸儿,眸底涌动着暗流。
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李程说的他离开后她遇到的事情,对秀芳的单独审问,深夜去见莫长安,然后就是去米云,再和自己吵架被送走,再到被中医诊断怀孕吃了药。这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议。
当然,赫连曜如果相信是巧合那他就是傻子。
无疑的,问题出在莫长安身上,但是莫凭澜力保莫长安,他甚至连审问的机会都没有,看来他需要和这位雪苼的好朋友谈谈。
脑子里思绪很乱,一点都不冷静,他发现只要一牵扯到雪苼,他就会变得激动不理智。
可是,当躺在一张床上,又能呼吸到她身体散发出的馥郁气息,他那颗悬空激荡的心终于落回到心房,开始有力的跳动。
雪苼已经成了他的软肋,能轻易的左右他。
忽然外面响起很轻微的敲门声,赫连曜立刻张开了眼睛,他掀开被子下去,低声问:“谁。”
外面传来张副官的声音,“少帅,是我,昀铭。”
赫连曜打开门,看着站在黑暗里的张副官,“什么事?”
“已经查出是谁给了姓白的中医好处说夫人怀孕了。”
赫连曜眸子缩起来,“是谁?”
张副官趴在赫连曜的耳朵边说了个名字,赫连曜的眸子缩的更紧,“消息可靠吗?”
“还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因为兹事体大,所以李程正在查找更确切的证据。”
赫连曜点点头,“嗯,让李程抓紧点。”
“是。少帅,夫人怎么样了?”
“睡下了,明天你去跟莫凭澜说雪苼找到了,让莫长安来看看她。”
“好,我天亮就去办。”
关上门,赫连曜又回到了卧室,他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其实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能看到被子底下隆起的一团,可还是痴痴的看着
大概是医生开的药有镇定的效果,雪苼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还是给一阵阵的哭声吵醒了。
她打开眼睛,看到赫连曜站在床边冲她笑。
雪苼皱起眉头,“是小喜在哭吗?她为什么哭?”
赫连曜摇摇头,“我不知道。”
雪苼不想跟他多说话,便大喊:“小喜。小喜。”
小喜从外面走进来,圆圆的脸上带着笑,哪里像哭过了。
雪苼以为她是强作笑颜,便问道:“怎么又哭?谁欺负你了?”
小喜偷偷的看了一眼赫连曜,她现在很怕他。
雪苼看到了这一眼,以为是赫连曜冲小喜发飙,便怒道:“赫连曜,这里是我家,小喜是我的人,你给我滚出去。”
赫连曜什么都没做就给骂了,想要辩解又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脸色发黑站在一边儿,气鼓鼓的。
小喜忙说:“夫人,您别生气,我真的没哭,是外头那个鹦鹉,它好好的话学不会竟然学着我哭。”
正说着,那只小东西又凄凄切切的哭起来,样子跟小喜果然很像。
小喜给气的呀,“我去抓了把它炖汤,这坏东西,好的不学学我哭。”
雪苼倒是有了兴致,她对小喜说:“我去看看,估计这几天找不到我你只哭,它听多了。”
见她要下地,赫连曜伸手去扶,却给雪苼甩开,她手搭在小喜肩膀上慢慢的走出去。
看着她缓慢的背影,赫连曜的脸色更黑了。
外头,小东西一看到人来就不出声儿,瞪着黑豆一样大的眼睛四处张望。
这只鹦鹉是胡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