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阳一惊,知道此人不简单,突然眉头紧锁,眼神越发凌厉,残剑指向鬼蝙蝠,聚气于剑,使出全力,霎时间,剑气闪动,剑光连连,一连击出七七四十九剑,仿佛天地之间到处都是残剑的身影,万剑齐发,每一剑都向鬼蝙蝠飞去。
鬼蝙蝠,手持倭刀,惊得是无法动弹,一瞬间竟毫无反抗之力,一味的只能格挡,勉强抵挡一番,然而这鬼蝙蝠果然并非常人,在挡过十多剑时逐渐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如此一来更是得心应手,竟然硬是挡去四十三剑,只有六剑刺中,而且都不致命,只是右腿伤势较重,伤口露骨。
谢子阳手持残剑,直指着鬼蝙蝠,那串佛珠挂还是在他的手腕上,他心中也是大惊,要知道谢子阳这四十九剑名为七七残阳剑,必须配合极高的内力修为,加上极快的出剑速度才有伤害,此剑招是他在一处风穴中,跟随风声的变化领悟而来。普天之下能接下此招之人,屈指可数。
鬼蝙蝠知道事情不妙,自己右腿受伤吃痛的很,身法必定大乱,必须赶快离开为好,突然将武士刀插在地上,空出双手,单膝跪地,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接连放出一十二枚忍镖,快若闪电,连续不断,一个接着一个,这一手暗器功夫着实了得,谢子阳一惊,一边疯狂躲闪,一边单手执残剑,然后挥剑格挡,无奈刚才施展剑招元气大损,忍镖又快,只挡去十枚,剩下两枚,一枚落空,一枚刺入谢子阳右肩,幸好镖上并没有喂毒,只是刺痛钻心。鬼蝙蝠趁机逃走,右腿虽已受伤,动作竟然未减多少。
谢子阳转过头来,用残剑指着倒在地上的李强,佛珠依旧挂在他的右手腕上,他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凌厉:“你们来找我恐怕是另有目的吧,想必也是跟他们一样为了玄武血珠吧?”
李强满脸的恐惧之情看着谢子阳,半天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随后又轻声答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您要想知道实情,倒不如亲自去找家师,此去不过数天的路程。”
谢子阳心想:先不论义兄是否是为了玄武血珠而寻找自己,不管怎么说,义兄此刻已经因为自己陷入危难,如此心中倒有几分愧疚之情。于是他放下李强,一转身施展轻功,孤身一人连夜向苏州赶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已来到太湖之畔,此刻夜幕已经降临,一轮新月挂在无边的天际,不知是它的光辉太过明亮,还是云层太过浓厚,它周围并无半点星光,显得十分孤独,入夜后的人世间,倒有得几分安详,远离了白天的喧嚣谢子阳也觉得安静了许多。他喜欢这种安详的感觉,他喜欢夕阳,他喜欢月光,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并不觉得孤单,他知道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身边,从未走远过。
他的影子跟着他的脚步,他的脚步伴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随着他的血迹,他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了,他并不害怕受伤,只是他不愿他爱的人受伤。
他想喝酒,酒能止痛,多少年来他都是与酒相伴的,如今没有酒,他突然感到了几缕忧伤。
他想到了剑无常,剑无常的剑法他没见过,但是他的酒确实是相当的烈,想必他的剑法也入他的酒一般烈吧。他两虽是一面之交,谢子阳却把他当作了朋友,因为他懂酒,也爱酒,但却不嗜酒,懂酒的人必定不平凡,爱酒的人必定有像酒一样的过去,浓烈而又甘醇,这正如他自己,他是在剑无常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夜,越来越浓,月亮逐渐升到了正中央,谢子阳伴着月光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忽然传来了打斗声,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后来打斗声越发明显,越发激烈,谢子阳一个跳跃来到房顶,看着不远处的打斗。只见一人竟被七人围攻,不,准确说是四人,因为真正动手的有四人,双方显然都是武林好手,缠斗了竟有数十个回合,那被围之人头发蓬乱,手持一根似剑非剑似棍非棍的棍子,夜色太深面貌根本看不清,其余之人有男有女,一个作道士打扮的手持长剑,一个尼姑打扮的手持峨眉刺,一个大胖和尚手持禅杖,一个侠士持剑,一个布衣使拳,一个文士使扇,一人使刀,刀法惊人。
谢子阳心中大惊,他识得这些人,那道士是武当的无极剑凌天,尼姑是峨眉的花姑,少林的黑心和尚,昆仑剑豪潇声,布衣神拳周泰,折扇书生韦伟,大漠双刀莫非,这些都是多年前江湖有名的人物,只是为人都是心狠阴险,不是被赶出师门,就是受人追杀,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想不到今日竟会聚在一起,实乃一件怪事。
他们越打越凶,招招都向对方要害出手,然而那被围之人却丝毫不乱,一时之间边打边退,也不落于下风,这人使得一根长棍,然而棍法中却透出一股剑招,棍法凌厉,刚猛,迅捷,看似柔弱却又势如破竹,看似变化无常却又循序渐进,往往从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方出招,诡异至极,如此剑招连谢子阳这样的高手也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