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点头应个是,便就栊翠庵送函去不表。
却说是夜,乌云层开,月色渐浓,潇湘馆里晚风轻漾,黛玉看了一会子《梨
园早雅集》,觉得略有些眼迷,便让紫鹃服侍自己且躺下,换上一件轻绸粉色芙
蓉肚兜做睡衣,知道自己昨夜又未睡,便要强自己入眠。奈何头儿就枕,又一阵
思绪飞扬起来。才要翻来覆去,又开始奔马潮涌。却忽然听得窗棂外,幽幽荡荡,
似月舞之片片魔音。
一愣之下,略略从被中钻出,半起着身子,侧耳细听,竟然是一阵飘飘荡荡
的箫声,不由得一愣,所谓琴棋书画笙管笛箫,这园中本是小姐身份的女子多少
会一些,只是玩意当不得真,但是论起乐理通达,实在唯推妙玉,比之滴翠亭里
的芳官等人更有境界。只是这妙玉每多司琴,不曾听她吹箫,只如今耳畔这箫声
催魂摄魄,化骨愁肠,若非妙玉,实在又难知园中有何等人,能有这等天工魔妃
之才。
再细听一阵,居然心神就随着箫声宫羽飞扬起来,但闻那箫声似有似无,若
即若离,便如空谷之中,有一仙子细语,缠缠绵绵,蜿蜿蜒蜒,便如小楼之上,
有一佳人轻叹,哀哀怨怨,离离散散;一时仿佛是呻吟之声,一时仿佛是喘息之
声,一时仿佛是九天奔雷,一时仿佛是月下潺溪,一时仿佛是浣花笑语,一时仿
佛是断肠悲泣……再细听,箫声仿佛在悠悠荡荡之中消逝无声,若说无声,却又
和着风转月浓,渐渐起来……
黛玉年方十七,真是怀春之龄,一直以来,不过以礼法闺贞自束,以纯洁无
暇自爱,但论起性子来又不肯被俗念所拘,此时被这箫声所动,心情虽不平静,
又仿佛格外的宁和,思的已经是天外之事了。
心中只道一声苍天,自己竟是个痴人……,既被王法皇权约束为他人性奴,
竟然还想着什么冰清玉洁,贞操节烈。岂非自欺欺人,岂非俗不可耐。听这箫声
缠绵,想来凤妃,情妃,侍奉人之时,虽如箫声一般,有着无穷的苦楚耻辱,
也岂非正如这羽音起时,有着无穷欢愉。这深宫寂寞,男子薄情,上天生的我等
女儿家,如此玉骨冰肌、花容月貌,难道不正是让我等受用这滚滚红尘的么?这
人生苦短,没随悲欢,岂非正如这房中之事,屈辱悲哀羞耻,正是伴随着最畅怀
之欢乐一般而生。自己也曾,偷偷轻轻,触摸抚弄过自己的胸乳,那一片软腻羊
脂,何等舒软弹绵;自己也曾,偷偷轻轻,撩拨探过自己的下体,那一道深谷
幽远,何等激荡淫秘……既上天赐自己这等催魂夺魄之色,岂非有意自己悲欢一
世……
此时但觉口干舌燥,伴着箫声渐渐浓之而来,淡之而去,转千回,仿佛人
已经是昏昏沉沉,心已经是乱乱纷纷,一时眼前光影起伏,竟然仿佛都是人影飘
过,有宝钗,有紫鹃,有弘昼,也有熙凤,可卿……颤颤巍巍,手儿再也忍耐不
住,从肚兜下探下去轻轻触摸到了自己的rǔ_tóu。正要举动……
却感觉身后有一个温暖的身子依靠了上来,一股甜香袭来,箫声仿佛和此场
景,又略略轻诉,耳边有一个熟悉的女声轻轻道: 姑娘……
黛玉此时要呵斥呵斥不动,要说话口干舌燥,要啐啐不得,要哭哭不出,心
中挣扎了半日,才堪堪喯出一个字来 恩……
身后的紫鹃,此时身上和黛玉一样,只穿了一身肚兜,只是她所穿,今日特
地挑了一件娇小贴体的紧身弹棉所制的淡紫色胸兜,这等紧身之衣,能将女子的
身上起伏勾包得清晰强烈,本就是内务府伺候宫里嫔妃所用,此时着在紫鹃身上,
若非月色黯淡,真可看到小脸儿已经羞耻得通红。
那紫鹃堪堪柔身而上,不顾得羞耻,轻轻用自己的臂环绕着黛玉的腰肢,用
自己那包裹在弹兜之下的胸rǔ_jiān尖儿轻轻触碰黛玉那肚兜背后裸着一片背脊肌肤,
两人的青丝都是缠乱轻垂,箫声缠绵,竟让这等淫靡之境便如自然一般,紫鹃在
黛玉耳边只轻声细语: 姑娘莫要忍着,让我……让我来尽尽房里奴儿的本分,
来……来伺候姑娘吧……
这 伺候 两字,便如电闪雷鸣一般,伴随着窗外箫声越来越细密,在黛玉
脑中轰鸣,也不知怎得,觉着自己总有一日要 伺候 弘昼,居然可以此时被其
他女子 伺候 是何等刺激舒服之事,明知此事有悖礼法,不应闺贞,居然口中
再也忍耐不住,又道个 恩 字,又仿佛自己那头颅,也略略点了一点。
紫鹃心下一阵惊喜,她其实比黛玉还小一岁,只是黛玉一向身子不好,历来
起居饮食,都是紫鹃伺候,她一片痴心忠诚,只事事为黛玉着想,以前在贾府,
便求得是黛玉安生立命,也盼望过能嫁得王孙公子;如今却只求黛玉能平复心结,
畅怀品欲,至少可不再夜夜难眠。她也知黛玉此时入了魔障,心下欲念丛生,只
是若能让黛玉和自己欢好,想来自可以慰藉黛玉身心一二,自己的脸面身子又算
得了什么,一并奉献给黛玉也总是有的。
这是一层,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