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丁萱叫来二吧,有她和乐乐一起,沉香没问题。”
姚静觉得这样基本可以接受,便答应下来。
陈鹭和赵敏撞车后被一对年轻夫妇救下,赵敏始终神情恍惚,只是哭泣,年轻夫妇因为见到赵敏坐在司机位,知道车祸前是她在开车,以为她是惊吓过度了。那女的不断安慰赵敏,陈鹭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不便也没心思解释,陈鹭心里焦急,只想先把姐姐弄回家再说。谢过年轻夫妇,陈鹭拉着姐姐准备打的,年轻夫妇是一对热心诚恳之人,见陈鹭的状况比赵敏也好不到哪去,心里不太放心,最后用自己的车把她俩送到家里。
回家后的赵敏倒在床上继续哭泣,陈鹭想起撞车后姐姐不肯下车的情节就觉得后怕,此时自然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自己一走开姐姐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华佳敏不在家,连电话都打不通,孤单的陈鹭一个人面对被悲伤彻底笼罩的姐姐,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测的意外情况,精神压力几乎达到极限。
从在车上听到飞机失事的消息算起,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赵敏整整哭了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筋疲力尽,在床上睡了过去。守在床边的陈鹭长长出一口气,这才得到给姚静打电话的机会。
姚静和欢欢到达天鹅山庄,一进门看见陈鹭苍白的脸色和心力交瘁的神情,不用问也能想象出八九分情形,再想起这都是因为张一鸣的出事,姚静心里便是一酸,忍不住搂着陈鹭流出泪来。“陈鹭,害你受累了。”
陈鹭总算等来依靠,心中拼命坚持的力量一下松懈下来,趴在姚静怀里放声哭出来。
2
陈鹭哭了一阵,情绪略微平稳后,才给姚静她们介绍发生的事情。听完陈鹭的介绍,姚静和欢欢对望一眼,感到心里充满后怕,没料到飞机失事又导致陈鹭和赵敏经历一场车祸,幸亏有惊无险,否则整个情形岂不雪上加霜?
“赵敏呢?”欢欢问。
“在上面。”陈鹭看一眼欢欢,有点疑问的眼神。
姚静看见陈鹭的眼神,想起一直还没跟陈鹭介绍,便道:“这是欢欢姐姐,是乐乐姐姐的亲姐姐。”
陈鹭恍然,早就知道欢欢了,今天算是第一次相见。“欢欢姐姐。”陈鹭叫一声。
欢欢点点头算是示意。今天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气氛也实在不是客气寒暄拉家长里短的时机,何况欢欢也没这个习惯。“上去先看看吧。”欢欢简单地说。欢欢的举手投足在陈鹭心里留下跟姚静完全不同的观感,陈鹭觉得她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跟姚静迥异的一股英气。
陈鹭带着欢欢和姚静上楼,轻轻走进赵敏房间,赵敏仍没醒来,睡梦中还不时发出一阵阵抽泣。
看这情形姚静心里稍稍放心,感觉赵敏暂时不会有什么大事,便对欢欢道:“欢欢姐你先回去吧,沉香没有你在总是不太好。”
欢欢也觉得赵敏情况还算稳定,跟姚静商量一下,让姚静今晚就留在这里,她便回去了。
赵敏直到半夜里醒过来,一眼看见搬了两张椅子坐在自己床边的姚静和陈鹭,她俩相互依偎着已经睡着,赵敏心里立刻猜出怎么回事。想到自己心里一直跟姚静她们较着劲,到头来却是今天这样一个结果,真是造化弄人。赵敏不愿惊醒姚静和陈鹭,就这样默默流了一夜的泪。
3
飞机失事的消息还在继续扩散。第二天中午,也是在电视新闻中,钟晨知道了这件事情。钟晨是最清楚张一鸣所乘航班号的人,所以她立刻能断定失事飞机就是张一鸣所乘,除非他恰好没上飞机。
看到新闻播报的时候钟晨正在家和父母吃饭,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强自镇定,放下碗,然后拨了张一鸣的手机号,如果电话能通,那么就是老天保佑,他没上那班飞机。然而,电话没通。
钟晨一下捂住嘴,快速站起身跑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母亲看着钟晨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晨晨,怎么了?你还没吃完呢。”母亲叫道。
钟晨的房门砰的一声已经关上。
“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母亲看父亲一眼,问道。
父亲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电视,没有做声。
母亲站起身,来到钟晨房间外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母亲拧了拧门把,门并没有锁住,母亲开门走进房间。
钟晨的脸上已布满泪水,母亲一见吃惊不小,刚才吃饭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
“晨晨,你……发生什么事了?啊?”
钟晨摇摇头,不说话。这更将母亲急煞,不禁冲门外叫:“她爸,你过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又骂过晨晨?”母亲的印象中,钟晨的流泪十次有十次是跟父亲冲突所致。
不用母亲叫,父亲已经在她起身后不久跟过来,此时已走进屋。
看着女儿脸上的泪水,父亲心里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沉默片刻,父亲缓缓问道:“那架飞机上有你的朋友?”常年身居国安部门要职的父亲经验自是不同一般,不动声色的敏锐观察加上综合判断力,父亲从钟晨起身离开餐桌时便猜出了事情真相。
父亲一语中的,就像捅破钟晨心中一层包裹住悲伤的薄纸,钟晨的眼泪刹时滚滚而下。
“什么飞机啊?”母亲刚才没注意到新闻,听不明白父亲的话。
父亲脸上依然是惯常的不轻易流露情绪的沉静,也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又问:“是谁?”
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