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只道袁绍要出面对付董卓,都忍不住赞叹:袁本初果然有领袖之姿,这才是四世三公的风范!
谁料袁绍说的却是:“侍御史所弹劾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百官哗然:这是怎么回事?袁本初不是跟董卓不对付么,怎么反而站在了他那一边?
董卓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暗道:袁绍难道想示好?
吕林心思急转,忽然明悟:只怕这扰龙宗跟袁绍是一伙的,得嘞,袁绍又找人给他捧哏说相声来了......
只听得扰龙宗道:“难道是本官捏造出来故意构陷大臣不成?”
袁绍笑道:“侍御史为人公正严明,怎会如此!只是有些误会罢了!”
扰龙宗:“哪里误会了?”
袁绍道:“因为前将军根本就没有增调兵马进京!”
扰龙宗:“本官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百官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都听身边的人说过,不信有假,尤其是投靠董卓的大将军旧部,更是自己亲自考查过的,西凉骑兵的赫赫凶威岂做得了假!
董卓却是呼吸一滞:难道袁绍发现什么了?
袁绍以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解释道:“都说耳听为虚,可眼见也未必为实!你们所看到所听说的增调进京的西凉军,其实都是前将军奉大将军命令帮助铲除宦官的那一批兵马罢了,只不过大概是前将军在研究新阵形,每次都把一种颜色的马放在最外围罢了,今日黑,明日白,外人看来就好似一批新军一般。或许,这个阵形的名字叫‘虚有其表’呢!”
百官哗然!
“竟是如此!本官人称明镜高悬,竟也被蒙蔽过去了......”
“我比你好些,我早从西凉军城外驻地每日的炊烟量看出端倪来了,可是我低调,我不说......”
“西凉军原来是外强中干......”
“董卓弄虚作假,怕是心虚!”
......
董卓听得火起,大喝一声!
百官肃静!毕竟,瘦死的熊也比猴子大,百官对董卓依旧忌惮!
袁绍心中得意:董飞熊恼羞成怒,我袁本初可算是报一箭之仇了!
董卓道:“臣也有本奏!”都不等皇帝应允,便直接道:“听闻皇帝近日寝食难好,为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臣愿为皇帝铲除根源!”
百官心道:大半根源就是你,你难道还要自裁不成......
在董卓凶威笼罩下,刘辩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直接应道:“准!”
便见董卓狰狞一笑,走到扰龙宗面前,冷眼相看。扰龙宗倒是有几分硬气,不然也不会答应袁绍做这出头鸟来得罪董卓,说:“前将军还不去为君分忧,看本官做什么?”
能动手,就绝不瞎哔哔,董卓正是这样的人。只见他忽然伸手,大手掐住扰龙宗侧颈。
扰龙宗又惊又怒呼吸不畅道:“你......做什么?”
董卓肩臂运力,将瘦小的扰龙宗猛地提起,就如拎起一只鸡鸭般简单,上身往下一沉,将拢龙宗整个人往地上砸去!只一下,扰龙宗便昏死过去。
百官心颤,被这忽如其来的惊变震得目瞪口呆!
董卓却如发疯的暴熊一般,凶性毕露,抓住扰龙宗的发髻不停地往地上砸,鲜血四溅!即便如此却还不满足,站直了身子抬起腿来猛地一踩!
“咔嚓”骨裂声响起,红白之物炸散四处——竟是扰龙宗的脑袋被董卓踩爆了!
满朝文武只有两人及时反应过来。
吕林迅速挡住刘辩的视线,免得他吓昏过去。
袁绍则大喝一声:“董卓,你大胆!”声音竟有些发颤,饶是他武力不俗,但也怕疯子不是么!
见扰龙宗死得不得再死了,董卓这才收敛凶性,舔了舔手上的血浆道:“本将奉旨行事罢了,何来大胆一说!”
袁绍强作硬气道:“你擅杀大臣,还敢狡辩!”
董卓破口大骂:“无知竖子,真是丢尽你袁氏四世三公的脸面!本将且问你,当今皇帝,可是真龙天子!”
若是说心里话,不止袁绍,百官中有许多都认为刘辩生性怯懦不适合当皇帝,但也就想想,没有谁敢说出口,袁绍自然也不例外,只能道:“那自然是!”
董卓道:“那就对了!”然后指着扰龙宗的尸体道:“这厮复姓扰龙,如此说来,皇帝这真龙便是受了这厮暗中惊扰,才会导致寝食难安!他便是那祸根,皇帝方才已经准我铲除祸根,难道你有异议?”然后环视一周:“你们谁有异议?”
百官噤若寒蝉,肝胆欲裂,哪里敢有异议!
吕林也不禁佩服董卓:不愧是戎马一身的董卓,这要不是扯得一手好蛋,只怕早被马鞍把蛋给压得缩回体内了吧......
袁绍一脸震怒,却敢怒不敢言!
董卓十分蔑视地看着他,挑衅道:“唔?你名为袁本初,怎么,罪魁祸首‘原本’最初应该是你?”
如此**裸的威胁,惹得袁绍神色变幻,惊者有之,怒也有之,然而最终也认怂了。没办法,他虽然身手不差,也比董卓年富力强,但论武力真的远比不上常年不离弓马的董卓。只得“哼”一声退了回去。
若是卢植或者种邵在这里,倒是可以威武不能屈,敢不计生死跟董卓怼,但他们一个累瘫了,一个还在累瘫的路上(种邵还在步行赶回洛阳的途中)。吕林自然也敢,却没必要,自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董卓便也不理会袁绍,自顾自道:“臣还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