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来人,却是一个矮小的驼子,两颊尖瘦,身子更瘦。但衣着华丽,年纪大约
六十来岁。心怡这就留心了起来。
忽然之间,一阵洪亮的笑语声,混杂着急剧的马蹄声,随着风声传来,心怡
心神一振,回首而望。只见烟尘滚滚之中,四匹健马急驰而来,马上人扬鞭大笑
声中,四匹马顿时之间俱已来到茶铺近前。
只见那驼子,一个箭步窜到路中,张臂大呼道。
「马上的朋友,请暂留贵步。」
但见马上的骑士笑声倏然而住,微一扬手,这四匹来势如龙的健马,立刻一
起打住。
马儿扬蹄昂首长嘶不已,马上的骑士却仍腰板挺得笔直,端坐未动,显见得
身手俱都不俗。
那驼子尖瘦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喜色,朗声说道:「四位英雄,可否暂且下
马,容老夫有事相商。」
马上人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征求着对方的意见,他们虽然不知道立在马前这
瘦小驼子的来意。但一来这四骑骑士,武功俱都不弱,并不惧怕马前此人是否有
恶意。二来,却是因为也动了好奇之心,目光微一闪动后,四人间各个打了个眼
色,便一起翻身下了马。路人俱都侧目而顾,不知道这里出了什幺事。而心怡也
更加的留意当下情形。
其中一个目光炯然、身量颀长的中年汉子,走前一步,抱拳含笑道:「小弟
商阎,不知兄台高姓,拦路相邀,有何见教?」
只见那驼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这身前虚点了三个点,又画了一道弯弯曲
曲的线。那中年汉子颤声道:「原来是铁腿任兆渔任大爷小可久仰三江铁腿大名
远播,却不想今日在此得见侠踪,我兄弟四人实在是三生有幸……」
心怡心想,看那驼子的身材,似乎并不适合练下盘功夫,却号称铁腿,想必
有人所不知的长处吧。而见那四名大汉又似乎怕的厉害,令人好奇……
心怡正自思量之间,那铁腿任大爷却长叹一声,神色突然变得灰黯起来。这
几年来,他虽已习惯了等待,但此刻却仍难免心胸激动。
只听他沉声道:香山四刀,我在这等你们以经等了两个多月了,你们这幺久
才从大都回来,想是收获颇丰吧?我老弟和你们的帐,今日……
话刚说完,忽然兵刃破风之声大做,原来那香山四刀心想,那任兆渔号称铁
腿,轻功必然高强。今日四人已经下马,如再想逃,也颇为困难,倒不如先下手
为强,四人合力,或许可以杀了这老头。于是那商阎一使眼色,四人立刻就同时
出手。
只见一时之间,刀光如雪,但那铁腿任兆渔却有如一条泥鳅般在刀光中穿来
穿去。香山四刀眼看来伤他不得。
忽见那任兆渔矮身抢在那商阎身侧,一弹腿在左商阎胁踢了一脚,那商阎登
时口喷鲜血而亡。而眼见商阎毙命,其余三刀舞的更加急了,但是心急之下,破
绽百出,却更加无济于事,转眼之间,香山四刀已陆续死于任兆渔的脚下。
香山四刀倒下之后,却见那任兆渔也就停手,之后仰天哈哈一笑,接着摇晃
了几下,便也倒地不起。
原来香山四刀起先暴起出手袭击之时,任兆渔在混乱之间必竟也中了一刀。
只是伤在右下腹,且伤口极小,当时不以为意。
那知香山四刀刀上偎有剧毒,只是任兆渔内功精深,一直运功压制毒素,直
到剧斗结束,这才毒伤发作。
而那过往行人与茶铺老板,见到有人在挥刀相斗,早已躲的干干净净。黄沙
滚滚,朔风野大,只见任兆渔与香山四刀倒在街心,却是无人敢过来查看。
当铁腿任兆渔从昏迷中转醒时,天已昏黄,却发现自然正躺卧在一个老旧的
破庙之内,目光动处,突地看到在供桌之旁,竟站着一个身着粉色青衣的娇美少
女,正含笑望着自己。
夕阳由屋门外斜照在这少女身上,更使得这本已极为美丽的少女,更添了几
许白璧无暇感。
原来这少女正是心怡,她在茶铺之前观看铁腿任兆渔与香山四刀相斗,见到
香山四刀一一毙命,而任兆渔却中毒昏迷,便将任兆渔救到这小庙来。
心怡的笑容是亲切而友善的。任兆渔转念一想,便知道是心怡将他救来这破
庙。便道:姑娘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报,在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心怡笑道:前辈不必如此客气,我看那刀上牵机之毒,倒也并不如何厉害,
以前辈武功,三数日之内,必能运功逼出。
任兆渔道:话虽如此,但是如无姑娘相救,老朽倒在街中,却也危险,要是
被官府拿了去,到也麻烦,相救之恩,还须重重谢过。
心怡笑道:前辈也不用再多说了……嗯!前辈你为何会与那四个使刀汉子动
手呢?
任兆渔道:这事原是一言难尽,但姑娘有问,老朽不敢不答。于是任兆渔就
将其弟与香山四刀结怨,以及后来被杀等过程向心怡诉说起来。
心怡听完一愣一愣的,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人与人之间会有那幺多恩怨勾结,
这令从小生长在深山中的她觉得匪夷所思,便呆呆的出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