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兮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很有可能我已经扑上去将何若兮就地正法。
与帝国大多数城市一样,俄城的高新区也就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是在建楼
盘和我此行的目的——民工棚区。
夜色已深,高新区的工地依然热火朝天,四周,都是巨大的建筑工地特有的
巨大嘈杂声。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路口找到了一处我比较满意的地方,一家小卖部。
也许是周边工地还在施工的缘故,小卖部并没有关门,门口还坐着五六个抽
烟侃天的民工,老板也探出半个身子和他们聊着天。
将车停在街对面停下,我掏出十块钱递给何若兮:「去,给我买瓶矿泉水回
来,要昆侖山的,」
何若兮这才明白我想做什幺,表情变得惊惧不安:「时生,你不会是要我这
幺穿着去吧?」
「bg!」我拍了拍何若兮的肩膀,「快去吧,不要浪费时间!」
打开门,车外猛然灌入的冷空气几乎又打散了何若兮好不容易敛聚起来的勇
气。
回头看着我,何若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生,可不可以借给我一条毯
子?」
尽管身上是极尽淫媚诱惑的绳衣,可此时的何若兮却如同那位裸身骑马的伯
爵夫人gv,仿佛用自己绝美的躯体去映衬世界的丑恶。
可是,我讨厌这样,我讨厌诸如美好、善良、纯洁这一类的形容词出现在何
若兮身上,她就是一条人尽可夫的母狗,是婊子、蕩妇的代名词,就应该永堕黑
暗!「顺从或者毁灭,你自己选择,」
仿佛有一道黑色的光芒吞没了何若兮,扫光了她最后的坚持与抗争,我能感
受到何若兮心中有某种东西正迅速熄灭。
长叹一口气,何若兮重新打开车门走下去。
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何若兮下意识地抱起双臂,而后又放下去,缓慢而坚
定地走向街对面的商店。
四周昏暗的光线并不能掩没何若兮摇曳动人的身姿,我能从她微微颤抖的娇
躯上感受到她内心的剧烈挣扎、痛苦以及,浓重得化不开的绝望。
怪我吗,怪自己吗,怪世界吗?若非你这般不堪,我亦不会如此作贱!我捏
紧方向盘,试图用力甩走心头的愧疚。
是的,这不是我的错,这也不是我要的结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何若兮自找
的!当何若兮渐渐走进光亮的地方,那群民工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
,颈项都伸的很长,竭力向前抻着,瞪大了双眼,仿佛要把宛如女神下凡的何若
兮整个吞进眼裏去。
那群人眼裏毫不掩饰的炽热欲念让何若兮几乎走不下去,但是,想到背后那
道逐渐冰冷的目光,何若兮深吸一口气,擡脚走到商店的柜台前。
我没有听见何若兮和店老板说了些什幺,店老板转身去开冷藏柜,即使背对
着何若兮,店老板的眼睛也和外面那群烟都快烧到手指的民工一样,眼睛死死盯
着何若兮,仿佛要剥下何若兮身上还不如没有的绳衣,然后将她生吞活剐了一般。
我突然后悔起来:即使何若兮堕落了、放蕩了、人尽可夫了,可是,她依然
是那只高贵的白天鹅,她应该是我的禁脔,而不是那些粗鄙民工的泄欲工具。
想着,我急忙拿起一件衣服走下车,走过街,将衣服披在何若兮身上。
我能感受到,何若兮毫无保留的感激和信任连同她全部的体重一起压在了我
的身上。
关上车门,何若兮与那个丑恶粗鄙的世界仿佛彻底隔绝开来,捂住脸,何若
兮失声痛哭。
我的心裏同样不好受,换句话说,我在作贱羞辱何若兮的同时,其实也是在
羞辱曾经那个单纯无比,癡癡爱慕着她的自己。
夜,很漫长,路,一样的无尽。
忽明忽暗的灯光像是无声的嘲讽,一阵青一阵白,可笑而荒唐。
忽然,前面没有了路,目所能及的地方,满是荒草。
千回河边,我都不知道自己怎幺就到这儿来了。
「时生,」
「嗯,」
「我这算是赎罪吗?」
「算是吧,」
我低下头,回避着何若兮的目光。
其实,我已经没有了当初唾弃何若兮的勇气——比起她的勇敢与承担,我更
像是一个自恃清高的衣冠败类。
何若兮点点头:「也对,以前都是我自己太不自爱了,这其实是我重生的机
会。」
我能很清晰地看到,说话时,何若兮眼中闪动着光,很明亮的光,沈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