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枫本就失了心气,此刻能救惊雪,自是千肯万肯,连道:“但凭主人吩咐。”琴桦微微掘了噘嘴,想出言反击却又于心不忍,生怕此贼一个恼怒害了惊雪姐姐,当即硬声道:“我也任你处置便是。”
吴越见她们虽然答应下来,可想来心气不一,这床弟调教一事也不急在一时,昔日的紫衣剑也不是经历了约莫半年不间断的调教才有了今时今日之功?吴越当即稍稍点头,却又向着素月唤道:“饶她一命也无不可,还需素月你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素月秀眉微蹙,显然是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好的端倪。
“我要你的“月牙”!”
燕京皇宫。
夜已昏沉,萧启却是无心睡眠,近日修养,身子倒是好转许多,可自圣龙血脉流失,他修为不复,体质也是大不如前,虽是在老师面前说得随意,可独自一人时,也未免不苦笑一记,缓行出得房门,自有近侍宫娥前来照拂,萧启久为人君,自也习惯了这些服侍,倒是不以为意,披了身外袍就向着深宫之处行去。
这些日子慕竹一直居于宫中,但她不喜繁杂,所居之地却是昔日皇宫之中无人问津的冷宫,昔日鬼方肆虐燕京,妃嫔宫娥自是难逃凌虐下场,故而这次北归,冷宫之中倒是空无一人,慕竹居于此地,倒是乐得清静。
“你们在外候着,朕一人便可。”萧启屏退左右,独身向着这清冷的院子步入,冷宫不负其名,深夜之中却是有着几丝寒气,萧启如今修为尽失,被那夜风一吹,不由得捂了捂外袍,快步向着里头寝居行去。
寝居的灯还亮着,灯影闪烁,一名窈窕身影却是端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似是在看着什么东西。萧启暗自庆幸,连忙向寝居行了一礼,轻声问道:“老师睡了吗?”
屋里人影稍稍抬首,旋即又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手中物事,同时却又传出一阵轻柔妙音:“何事?”
“启儿…”萧启话至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个什么理由,想了半天,这才硬着头皮道:“启儿无事,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老师,想念得紧,便就起身来看看…”
“…”寝居之中一时无言,萧启也静得不敢出声。
“额,弟子已闻老师消息,心下稍安,老师还是早些歇息罢,启儿告辞。”萧启见气氛有些尴尬,生怕慕竹生他的气,赶忙打了个圆场便要转身离去。
“吱呀”一声,寝居之中人影未动,却是灯影率先晃动几丝,那扉门便就此敞开,萧启闻声大喜,朝着里面望去,却听得慕竹声音传来:“外面风寒,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萧启眉开眼笑,当即步入房中,但见慕竹一身白色丝衣坐在床头,比起平日的端庄模样了几分清丽之姿,看得萧启不由痴立当场,论那门口寒风呼啸,也不愿挪动视线一刻。
慕竹正自低头,手中拿着一本黑皮典籍不断翻阅,感受到萧启炙热目光,慕竹心中不由荡起几丝波澜,素手一挥,那扇房门便就此合上,萧启这才醒转,当即慌乱拜道:“老师,弟子见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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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病初愈,不宜诸多劳累,这里阴冷,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回去罢。”慕竹言语淡淡,却是瞧不出什么波澜。
萧启知她是关心自己身体,当下也不答复,向前迈了一步,看着慕竹手上那本黑皮典籍,不由有些好奇,便道:“老师看的是何书?”
慕竹一边翻看,一边轻言道:“这是摩尼教的典籍,我令人大搜全城,终是发现了摩尼教总坛所在,无心之中发现了这本典籍,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啊?”萧启闻言大骇,连道:“老师,魔门污秽,这等魔物有什么好看。”萧启一想到摩尼教中人俱是奸邪残暴之辈,无论是先前所遇的摩尼护法,还是那化身成魔的兄长萧逸,想来这摩尼教典籍定是污秽不堪。
慕竹见他言语激愤,不由得合上典籍,向着萧启轻轻一笑:“这世上事物本无善恶之分,摩尼教典籍虽是讲究以心祭魔,追求极夜大道,可也有不少以心御气的法门,便如那五位护法之修为,皆由一颗魔心所引,护法虽死,但只要那魔心不死,那修为便也能一直传下去,当然,这是摩尼教的至高心法,又比如那六合长春功法,虽是污秽不堪,行那采阴补阳之事,可究其原理,却是以自身气海作引,”慕竹本欲说“性器”二字,可面对萧启那炙热的目光,慕竹一时间却难以启齿,稍稍停顿,复又继续道:“以自身器官作基,于敌虚弱之时,强占敌人气海,尽夺修为,收为己用,可因着施术之人心中只存邪念,不通阴阳调和之道,是以往往事倍功半,若是我用此功,配之以我体内的先天真气,缺阴则补阴,缺阳则补阳,无需行那交欢之举,甚至乎不限男女之别,只要气海畅通,倒也能令真气运转,源源滋生。”
萧启听得慕竹谈起摩尼教的功法时颇有见解,心中不由更加钦佩,连道:“老师学识渊博,想那摩尼教妖人难以企及。”
“是妖是人,皆看其行,你若品行端正,即便是修了这摩尼教的功法,也不会成为妖魔,但你若心念污浊,即便是随我清修,他日有隙独处,也将祸害世人,化身为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