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开始比赛,冬青看向天济国的看台,宁子风也正看向自己,微微一笑,做了个安心吧的表情,冬青不由得也笑了。突然听见一声干咳,原来是前面坐着的韩世子,黑着脸,忍不住要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既看不得宁子风志在必得的笑,也见不得小丫头眼睛里的信任和突然跳出的两个圆酒窝。那双眼睛看向自己尽是防备,那圆圆的酒窝更是从来不为自己出现。冬青感到世子爷的冷厉,赶紧看向一边,正碰上海长青笑吟吟的目光,上次吃完饭,他提出要认冬青为妹子,把冬青吓了一跳,那不是和弟弟差辈了,于是果断的拒绝了,而韩世子本来严肃的脸更是冷了几分,后来凡是海洪帮再来人都被打发了,根本不让冬青见。冬青看见海长青正对自己笑,忙点点头致意。韩守中的心上更闷了几分,对别人都是笑靥如花,偏偏对自己即使是笑也带着恭敬和疏离,也是,她是丫鬟,自己是爷,原本就是该有恭敬和疏离的,这世上又有几人对自己不是这般。
很快擂台上就分出了胜负,胜者要挑战宁子昀,宁子昀上了擂台,两人你来我往,实力相当,过了很久,都没分胜负,冬青也看出这是消耗战。果然,虽然宁子昀胜了,却是惨胜,已有一人一跃上了擂台,继续挑战,很快宁子昀就败了。胜得那人要挑战宁子风,宁子风飞身而上,对方也是准备消耗战,无奈实力相差有些大,没多久就落败了。
宁子风随即挑战李青锋,李青锋跃上擂台:“早就想和长天门的天才一战,但我的目标不是你,而是血衣战将。”
“我看,你还是全力以赴的好。战胜了我,自然就是你和血衣战将一决胜负。”
两人都不敢大意,百个回合之后,宁子风抽出了秋水剑,一湾碧水绵绵不绝,气势磅礴,剑剑都指向李青锋的右腋下,可见宁远的挑战让宁子风找到了李青锋的弱点;李青锋被迫也拔出了青锋宝剑,气势凌厉,招招都致命,两人旗鼓相当。冬青几乎忘记了呼吸,心里压抑,一种焦虑和慌乱浮上心头,不对,缺了一点什么,腋下是个陷阱,冬青不由自主站起身,就看见李青锋脚下步伐慌乱,右手后撤护住腋下,左手凝气准备随时一击。宁子风已经从斜下方飞身进攻,直刺李青锋的右腋下,冬青只见水光一闪,李青锋的左手已经印在宁子风的胸口偏上一点,宁子风一口鲜血,人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冬青觉得自己也飞了起来,自己怎么也到不了宁子风的身边,看着好多人掠过去,挡住了视线,泪眼模糊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冬青下意识的冲了出去,发现自己撞在一个人怀里,怎么也躲不过去,突然就被那人拥在怀里,任自己的泪水把他衣服湿透,片刻后,一个低沉声音响起:“宁子风虽然受了重伤,但他死不了。你冒然冲上去,也到不了跟前。我替他报仇,你别哭了,哭的丑死了,让人家笑话,你留在我身边,我替你去得血狱花。”
冬青茫然的推开坚实的胸膛,看到拥着自己的竟然是韩世子,冷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眼睛里,带着点怜惜和果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如果受了伤,你要好好照顾我。”说完转身向擂台走去,冬青一霎清醒了,快步走到韩守中跟前,拽住他的衣袖,小声说“世子爷,小心,腋下是陷阱,天阙穴可能是命门。”韩守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冬青,勾了勾嘴角“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台上两人互相看着,“太子殿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韩守中平静的问。
“我还好,只是世子的美人安慰好了吗?看来她担心的掉眼泪了。”
“不劳太子挂心,请太子先出招。”
冬青一会儿挂心宁子风,但也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自己是不可能过去的。一会儿又被擂台上的两人搅得心神不宁,青锋宝剑剑光象山一样铺天盖地而来,这才是李青锋真实的实力,尊者,而不是半步尊者。韩守中竟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游走在擂台上,不见丝毫破绽,一杆玉笛似剑似枪,忽轻忽重。两人你来我往,竟是平分秋色,已经斗了几百招开外,这时比的更多的是耐心和体力,李青锋感到自己已经后继乏力,卖了一个破绽,右手一击反手剑,腋下的命门大开,韩守中抓住机会,欺身向前,身形一堕,左手银光一闪,两人分开了,韩守中右肩头中掌,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李青锋天阙被韩守中左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伤口,李青锋捂着肚子:“血衣战将果然名不虚传,谢谢手下留情,我输了。”
韩守中只抬了一只手,“承让。”遂转身下了擂台,不带一丝留恋和胜利的喜悦。众人围过来,探查伤情,韩守中一眼就看见众人之中的小丫头含着眼泪的眼睛,刚才他胸口湿透的衣服还滚烫,让自己的心皱作一团,如今却在含水的双眸中慢慢舒展,不由得看了一眼冬青,对庄大小姐说:“我受伤了,不严重,只是不太方便。表妹,你这个丫头就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吧。”庄大小姐忙不迭答应,也看向冬青:“哎呀,我说还你卖身契,冬青,要不你先照顾表哥一段时间,等他好了再说。”
冬青看着韩守中邪佞的笑,平静的说:“奴婢定然不负所约,好好照顾世子爷。”心中却如擂鼓,不明白,明明可以全身而退,明明是可以避免受伤的吧,自己到底还是漏出了破绽,落在了冷酷的世子爷手中。
演武大会终于结束,血衣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