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虚伪的担心,还想苏漾伸出了一只手:“你不要紧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漾想起从他突然起身,到后面逼着她后退的路线,分明就是这个狗贼故意整她的。
苏漾抬手就是一下,“啪”一声拍开了顾熠的手。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小人!”
顾熠眼睛微眯,冷冷回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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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苏漾和顾熠一直呈现争锋相对的状况。反正谁也没有想要缓和的意思。
十月小长假,苏漾本该放假七天,却被顾熠调了休,只休前三天,她觉得顾熠绝对是挟嫌报复。
苏漾好几次忍不住想打市长热线,考虑到实习分,都忍住了。
工作果然让人成长,苏漾觉得自从工作以后,她从一个人活生生“进化”成了受气包。
顾熠调休的活动,倒不是什么项目,而是去参加美国著名的建筑公司arius在城内办的展。
arius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涉足中国市场,在2004年就在经济中心上城建立了办事处,仅一个办事处,已经成功在中国承担500多万平方米的总规划。因为洋身世,一直被国内各种超级大项青睐。
苏漾考虑到是展览,穿得还是很正式。早上九点,顾熠准时开车来接,苏漾才发现,原来车上还有一个人——林铖钧。
林铖钧对苏漾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一路和苏漾闲聊,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到了博览中心,苏漾被展览的规模吓到。她突然庆幸调了休,这种展览,绝对千载难逢。
整个一楼全部被arius包下,规模和档次都是绝无仅有的。这种国际化大公司的大型展览,一般都是邀请函制,原本以资历来说,根本轮不到苏漾,据说是林铖钧的建议,苏漾才得以来见世面,对此,苏漾还是很感激的。
顾熠一到会场,就被建筑协会的几个熟人叫去。林铖钧对此已经非常习惯,直接带着苏漾到处参观。
在建筑界,顾熠的名气远比林铖钧大,但是在gaa,林铖钧做得项目绝对不比顾熠少。这么多年,林铖钧作为顾熠的合伙人,一直在背后支撑着gaa。
对此,苏漾还是很好奇的。
“林工,你是怎么和顾工成为合伙人的?”
也许是太多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已经轻车熟路。
“其实建筑大师有很多不同派系,这个你应该懂的。顾熠的成名带有一定争议,他早年是一个比较狂妄的人,而中国又是比较传统内敛的民族个性,所以他早年也不受行业内待见。后来他诸多作品被实施以后,才被慢慢接受。”
苏漾听不懂他的话和她的问题有什么联系:“所以呢?”
“因为我恰好是中国传统内敛的民族个性,却又向往做一个自由狂妄的人,所以,我选择顾熠。”林铖钧说到这里,又强调了一句:“是我选择他,他在圈子里名声很臭,除了我,也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一起工作。”
听了林铖钧的话,苏漾更好奇了:“可是,看你们俩,我觉得你好像比较自由外向,他比较内敛啊?”
林铖钧笑:“这种内敛和外向,是表现在对人对事上。他刚出校门,就敢对各种潜规则说不,从来不会因为资历,就遵从前辈错误的决策。而我,不敢。”
苏漾从林铖钧的话里,认识着另一个,她不了解的顾熠,内心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不过。”林铖钧话锋一转:“顾熠不是一个好情人,而我是。”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朵小花,温柔地捋开苏漾耳边的头发,轻轻别在她耳朵上。
苏漾必须承认,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被一个成熟又充满着男性魅力的男人这么冷不防撩动,会耳廓发红,心跳加速。
但她也是个脑子还算清醒的人,抬手抚弄着耳朵上的那朵花,玩笑揶揄他:“你是只想当yī_yè_qíng人的好情人吧?”
林铖钧被苏漾当面怼了,也不生气,微笑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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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协会的几个家伙,每次遇到顾熠就是一番撕缠。他和个别老派建筑师理念有些不合,不太能一起工作,但是建协却总是极力想要促成这件事,顾熠对此不胜其烦。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脱身,顾熠赶紧回头去找林铖钧,哦,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苏漾。
要来看展,林铖钧说不能三个大光棍去,好歹要间一个女的,硬要苏漾一起,顾熠也就半推半就。
顾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走眼,对于她身上的天分,他觉得,其实也和赌博差不多。
arius这次的展览,会展出很多网络不可查的资料,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绝对是殿堂级的知识储备。他从内心里希望,她可以珍惜这个机会。
往回走了一阵,终于看到林铖钧的身影。
出来参加个展览,硬穿一套湖蓝色格子西装,骚包得很,也极为好认。
走近身边,被林铖钧高大身躯完全挡住的那一抹纤瘦倩影,才逐渐显山露水。
两人靠得极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有说有笑的样子,那就是完全心不在展览了。
林铖钧拿了一朵不知哪儿弄的花,温柔地别在苏漾耳朵上,而她,立刻红了脸庞,一脸娇羞的样子。
林铖钧这种下三滥手段居然能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