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斌一呆:“我与你不同,贾大同旁人也不同,你可知他家为他请了三位儒学先生,比照东宫就少了一位;你可知他日夜不缀习文练武,一日都未倦怠,你可知他家长辈对他的期望,你可知他的野心。趁着早早收手罢,他与你不是同一路人。”
“你说的对,他自来与我们不同。”言语逆耳,却是不争的事实。柳谧平生第一次这般无力,只觉的像一头困兽,找不到出口。
大哥莫笑二哥,牛斌也不明白,怎么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变成了这般,一着不慎万劫不复。最终同病相怜的两人也只能借酒浇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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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都是练出来的,贾赦喝这么多酒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一向自律,喝醉了意识也是清醒的,倒是骗过了众人。等他到了马车里才不再坚持,和老太太打过招呼就不省人事了。
这时候的马车走的并不快,等贾赦醒来,还未到驿站,官道周围更是人烟稀少。好在因着贾源国公之威,仪仗排场少不了,兼子仆从府兵,煊煊赫赫队列不下十米,这才瞧着不那么冷清。
“醒了就好,先喝点水。你们这些小孩家家就是没个节制,尽胡吃海塞。”贾老太太嘴上责怪,面上却带着忧容,生怕大孙子喝坏了身子骨。
“就这一回,好祖母,下次不敢了。”贾赦接过水一饮而尽,揽着老太太肩膀甜言蜜语之能事,期望瞒混过关省去慈爱的碎碎念。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奶奶。贾赦这一波攻势下来,老太太完全招架不住,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在贾赦不是个不懂事,赶紧帮老太太顺气,老年人身子骨不宜大喜大悲,他可不想乐极生悲。
“坏小子,离了府里就这么高兴,尽知道拿好话搪塞我。”贾老太太看着大孙子为她忙前忙后,对府里的那一点不舍也没有了:“你那些玩伴里头,瞧着就是牛家和王家那小子像样点儿,金家那小子,我老婆子活了这些年都看不大明白。余下的那些,也就罢了。还有那个柳家的?瞧着倒像女娃娃,不好不好。”
见着老太太连连摇头,贾赦无奈了:“哪里就是这样了,柳谧性子敏感细致了点儿,人倒是不坏。往后天南地北,想见都见不着啦。”
“你说好就好。”这都天高地远了,贾老太太也不再纠结这些。
祖孙俩人就这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府里产业,只听贾老太太说道:“去岁让你查账,我都留着一并算,这次咱们一个地界一个地界慢慢来。非把那起子欺上瞒下的绑了不可。”
“那感情好,孙儿瞧着若是再这般下去,府里只怕要寅吃卯粮了。”贾赦点点头,谁家的产业谁心疼,账本查了才知道蛀虫有多少。
贾老太太点头:“水至清无鱼,咱们这样的人家,底下浑水摸鱼免不了。本想着数目不大敲打敲打便是,不成想倒养出了一群硕鼠。倒不如趁着这次把家里产业巡视了,一次料理轻省,也好杀杀这些人威风。再来让你也知晓咱们家有多少东西,免得往后你被人欺了去。”
“是这个理。”一旁闭目养神的贾源很是赞同。将来这些不都是大孙子的,趁此机会了解一番也是好的。
贾老太太与老爷子一拍即合,两人商量越发起劲,倒把贾赦这个当事人撂在一旁。
贾赦对钱财并没有什么执念,但是这种被强塞财产的感觉,实在是太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