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裕开口道:“魏无缺心思缜密,你应该多和他学学。”
白鹊离汗颜,他知道自己有些鲁莽,可又想想魏无缺那只老狐狸,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绵羊。估计这辈子都学不到他那般狡诈。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只是这天下谁都都有可能害我,就他不会。”
“阿易有时候做事会有些偏激,但都是为了我。”
最后,君裕看着他,“这次你做的太过,罚俸半年。”
“是。卑职多谢王爷。”白鹊离沉声道。
君裕摆摆手,拉起了白鹊离,开口道:“鹊离,你跟随于我也有快有十年,别的话我不想多说,阿易,他会是我这辈子身边唯一的人!”
“王爷?”白鹊离吃惊的看向他,“您大可不必如此……”
君裕摆摆手示意白鹊离不用多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白鹊离还想再说点什么,看见西北王坚决的表情只得作罢。最后告辞离开了。
现今天气接近深秋,听枫院的枫叶已经开始红了。白鹊离看着那一片枫林,想起了三年前王爷准备这个院子的高兴的模样。心说,临易的做法何止偏激了一点。他毁了林芸雪的脸,让您的身边再无其他的枕边人。昨日所见,威胁于我,臣下忽然明白怕的不是他是否值得相信,而且他那份对您非得不可的偏执。
西北王君裕身为宗岳西北的大将军,手握三十万重兵,自从三年前他平了西北战乱就一直呆在这里,三年不曾回郦都。君裕与新帝君祚二人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二人手足情深。君裕深得宣文帝信任。
五年前,二皇子君祚杀死了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四皇子君礼。先皇病重之时,四皇子君礼逼宫,二皇子君祚带兵救援,使其自刎于殿前。此后没过多久,老皇帝病重驾崩,新皇帝宣文帝君祚即位。
君祚虽说是二皇子,但其母是皇后,四岁会诵诗书,从小就过目不忘,长相也神似庆武帝,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又不失帝王之气,虽说没有明着被立为太子,但看皇帝的态度已然默许,从小就深得庆武帝的喜爱。比起受人欺负的君裕而言,真得是天壤之别。
君裕与太子交好,又深得其信任,君裕本身在骑马打仗行军上天赋惊人,堪称不可多得一位帅才。
宗岳的西北长期受异族的骚扰,长此以往必会成患。西北之地,是天然的天堑,虽不是繁华之地,但堂堂宗岳怎能容忍无知小国任意欺凌!宗岳的西北如此重要的地方宣文帝怎会让自己不信任的人长期霸占。
所以新皇下令,命西北王带兵出征平定西北异族,顺带把西北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君裕也不辱使命,一年之内就平定了西北异族的三国,使其归顺于宗岳。
当宣文帝把平定西北之事交于西北王君裕之时,便是昭告天下人,六皇子君裕是朕最信得过的人。
朝野震动,很多人都不明白,一个默默无闻的丑皇子怎会得到新帝如此大的信任。其实个中原因谁又能说的清楚。有人认为一个懦弱的丑皇子更容易控制,必竟一个默默无闻的丑皇子能拥有多大的权利;也有人认为,宣文帝是在做给天下人看,必竟这个皇位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之后才得到的,现在当然要给其他兄弟足够的脸面,省的把他们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新帝可是吃不消的。
无论天下人如何猜测,西北王君裕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出发了。其实宣文帝也是会有些担心的,他是太子的时候,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他想相信的人,但一旦成为皇帝,他就必须为天下人负责。
他相信老六,所以他愿意赌一把。
君裕心里也明白,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兢兢业业不曾怠慢片刻。他相信他的二哥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若说对皇位的渴求,君裕心里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母亲时常告诫他,若有能力就离开郦都再也不要回来,皇宫是个会吃人的地方。
君裕虽说心性纯良,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二哥信任他,所以他愿意为二哥守护好他的江山。这是大军离开郦都之前,君裕在心里告诉自己的话。那是他还没有遇见临易,二哥就是他唯一要守护的人。离开时旌旗猎猎,宣文帝相送,君裕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悲壮,战场不是儿戏,说不定他再也没有可能重新踏上郦都这片故土。
西北王想起了二皇兄相送的场景。看着自己的手下在校场上操练,成千上万的士兵一起练武,气势恢宏,经过战争的洗礼,这些士兵更加沉稳,肃杀之气更为沉重。君裕甚是满意。
何大壮见王爷在这一声不吭,便捅了捅身边的另一位副将周善,“王爷这是怎么了?”
周善虽说也是个武夫,但比起皮肤黑黝,一脸的络腮胡的何大壮那可真是美到天边去了。
周善有着武夫的身板,但胜在长着一张端正的脸,站在王爷身边,也是有几个姑娘对他暗送秋波的。他没有文人的花花肠子,直言道:“王爷可能是想家了吧。”
这句话听得何大壮一愣,心想也对,他们来这已经四年有余,不过何大壮是个孤儿,八岁就跟着王爷混,王爷在哪,哪就是他的家,所以对“家乡”二字并无多大触动。
军营操练,魏无缺、白鹊离这等谋士也是陪列在旁。西北王的麾下不只有何大壮一个副将,除却周善外,还有江开等人也很受西北王重用。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