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温度异样的滚烫,从掌心传遍全身,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动弹,手心下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超出了常人的规律,但在温度一点点蔓延自己身体时,掌心下心脏的跳动一点点的缓慢下来。
赫连翊断断续续的声音继续响起,琉璃蓝的眼睛即使浸上一层水雾,那眼里的桀骜和不甘还是能看清楚,“南宫曦樾...朕...好不容易...赢了你一次...却输了...输了一条命...告诉朕...你不是他的人!”
萧木染不敢眨一下眼睛,怕下一秒这人就消失了,红色的血丝争先恐后的蔓延上她的眼球,她一只手抱着赫连翊,另一只手紧贴在伤口里,“没有,阿翊,我没有想过害你的,那不是我的子卿哥哥,他是假的...”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萧木染的记忆力在这一刻特别的好,她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失控道,“不,不,是我害了你,对不起,赫连翊,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应该离开的,对不起!”
身体里的热度突然高涨,萧木染胸口闷痛,喷出一口血来,一旁一直冷眼看着的君亦槿终于有了反应,想要上前扶住萧木染,但还是顿住了脚步。
萧木染的手被赫连翊大力一按,两人的手直接把伤口穿透,赫连翊按着她的手放在破开的胸膛里,紧贴着心脏,温热的液体像是开水般烫着皮肤,他又按着她的手指掐住了那颗血肉包裹着的心脏。
他眼里的疯狂,终于破笼而出,萧木染丝毫不怀疑,他要是有这个力气的话,一定会杀了她和他一起死。
“南宫曦樾,我想你陪我!”
手心下的心脏一点点的停了跳动,被赫连翊握着的手滑落下去,那股异样的温度也停止,紧抱着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的雪花成了她们的背景,二十万的铁血战士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观望着中央所发生的一切。
“阿翊,阿翊!阿姨!赫连!赫连翊!赫连翊!”萧木染轻柔的唤着他的名字,雪花落在他俊秀的眉梢上,却没有迅速融化。
赫连翊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而是睁开的,只一眼,便能看清楚那眼里的情绪,竟是死不瞑目的。
萧木染后悔了,悔的恨不得来南旬前就让别人掐死自己,这样就不会遇见赫连翊,如果,在与赫连翊相处久了产生感情的时候忘了那人说的话,那样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就算她知道自己会害死赫连翊,还是避不开了。
如果,赫连翊不是这么信任她,毫无防备的把南宫子卿放进来,如果,他在刺了君亦槿一刀发现不对后就可以避开身后的攻击了,当时他是因为自己叫不要是和他说的吧,所以才会停下了,那失望又死灰复燃的眼神,耳边似乎响起一段对话。
“冰煞怎么会在你手里?”
“从我家皇兄那里偷的!”
“我暂时替你保管吧!”
“送给你的,你拿去用吧!以后遇见你讨厌的人,就用冰煞捅他!”
“我只能替你保管!”
真好笑,连随便一个来绑架她的人都知道冰煞的用途,赫连翊又怎么不知道冰煞无法桶他的主人,当时他失望是因为自己明明知道冰煞不能伤君亦槿还担心吧,但他明明知道萧木染知道冰煞不能伤君亦槿,却还是在萧木染说不要的时候停了下来。
萧木染的表情,一点点的麻木起来,眼眸里不再是那遥远的眸色,而是刺骨的冰寒。
青衣男子走到她身边,缓缓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萧木染理智的抬头去看,目光几乎凝固住,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南宫曦樾,上一次为救你,我的七刃断了一根,这一次为杀你朋友,我的七刃又断了一根,我们,便两清了吧!”耳边恍惚是那冰冷的声音,不负往日的轻佻。
萧木染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什么,她永远都想不到,假扮南宫子卿杀了赫连翊的是...言楚!
抱起冰冷的身体,萧木染异常冷静的看着言楚,说道,“没想法从我作为南宫曦樾的那天起,眼就瞎了,言楚,你知道吗,我即使怀疑过我最重要的子卿哥哥,我也没有怀疑过你,离开西泯那次,我多感谢你帮我,但你却把我推入的这场阴谋里,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萧木染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嘴角勾了勾,捡起地上的冰煞,流苏上染上了暗红的血迹,抱着赫连翊,亦步亦趋的往皇宫里走去,留下一窜沉重的脚印,身后的二十万铁骑,一瞬间涌向皇宫,开始了一场厮杀。
萧木染漠然的与那些人擦肩而过,走到君亦槿身边时,脚步都未曾停下,皇宫的大门被一掌劈开,二十万铁骑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一声声惊慌尖锐的惨叫在皇宫深处响起,而那冰冷的刀口,早已经染上鲜红的血,禁卫军挥舞着手中的刀刃,试图阻挡,但不料那些穿着铁甲的人,身形如鬼魅般,一招一式间见血封喉。
萧木染的手越缩越紧,却未把眼神放在那些倒地的人身上,她温柔的看着怀中的赫连翊,与那已经黯淡的琉璃蓝眼眸对视,下一刻,身体里的一股强大热流撞击着丹田,脑袋里的神经一疼,抱着赫连翊的手绵软无力,意识迷糊起来,缓缓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从半空往下看,白茫茫的雪地中,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男子,雪花将两人覆盖,鲜红的血已经干涸。
安静的氛围中,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