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刚才对哥哥的态度有些过分,啊澈又黏在了啊哲身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家”这个词,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从记事开始,啊澈就知道,她和哥哥是无家可归的人,居无定所的那些日子,啊澈总能在啊哲的脸上,看到他对别人一家子的那种羡慕。
是啊,这样真的挺好的。有固定的居所,还有一分可靠的工作,这是啊哲这么多年来求之不得的,“嗯,真的挺好的。”
下面是人家兄妹两个说着悄悄话,屋子上面,还有一个寂寞的小男人,在偷偷地聆听,彼此心里,都是一种满足。
日子好似又回到了刚开始到医馆的时候那样,白天兄妹两个,帮着小喜子照顾着整个医馆。与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医馆,坐诊的大夫换成了小喜子。
到了晚上,兄妹两个又认真学习小喜子交给他们的知识。
生活既充实,又安稳,这是兄妹两个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快乐。
只是这种快乐,在两个月之后的年关,再一次被打破了。
这天一早,钟若寻就差了府里的人过来,送了好些过年要用的东西给兄妹两个,然后还嘱咐他们,除夕当天,一定要回到齐王府过年。
看着房间里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啊澈不自觉地傻笑,“美人姐姐真好,还记得给我们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哥哥,我觉得这样才是过年。”
啊澈年纪小,说的话自然是她自己的本意,但是到了啊哲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都怪自己以前没用,没能让妹妹过上一个像样的年。lt;gt;啊哲清越的背影,在听到妹妹的话之后,显得越发的孤冷。
后知后觉的啊澈,在发现哥哥沉默之后,才发现自己又闯祸了。
懊悔地从背后抱着哥哥,愧疚地说:“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低着头的清越背影,在冬天太阳的照射下,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贵。
在听到妹妹的话之后,少年习惯性地强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的背后,更多的是心酸。
本来,他们也不用过得那么凄苦,只是少年更放不下的是,对妹妹以及她今后人生的守护。
“没事的,哥哥也不过是想起了以前,是哥哥对不起你。”少年温暖的大手,轻轻覆在少女冰凉的小手上。
两个人彼此都是沉默,更多的是对现在这种生活的知足。
可是,老天爷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啊哲以为,今后和妹妹的生活,会像现在这样一帆风顺下去的时候,一个能将他直接击垮的消息,再次重磅来袭。
那是除夕的那天下午,依约啊哲带着啊澈,带上自己最近新制的养生茶,来到了齐王府。
钟若寻亲热地拉过兄妹两个说话,还让人将先熬好的燕窝给他们端来。说是先让他们垫垫肚子,因为颜瞑和两个妹妹,得在宫里举行的年宴结束之后,才回到齐王府和他们一起守岁。
这是十年来不变的程序。
啊哲啊澈乖乖地将东西吃了,一边和钟若寻说话,一边心里偷偷地期待着和颜瞑的见面。lt;gt;
自从上次在齐王府,颜瞑和兄妹两个闹崩之后,这三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段时间,瞑哥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忙不忙,有没有想啊澈。这些都是小啊澈心里想要搞清楚的。
左等右等,年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今歌先从宫里回来,通知家里的下人,可以准备真正的年宴了。
此时,外头的星星已经开始眨眼,家家户户的门口,也开始传来了炮仗的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颜瞑带着颜瑾和颜悦两个人回来了。
颜瑾一看到啊澈的装扮,高兴地跟捡到宝似的,抱着啊澈又蹦又跳的,直把在一边为了等她回来,一张俊脸都黑成锅底的齐哈尔气得脸色越发地黑了。
年纪小的颜悦,小眼神在看到啊哲之后,竟再也离不开了。
反观颜瞑这个家伙,人模人样地进来之后,除了给颜子轩钟若寻和黑达格请安之外,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啊哲啊澈兄妹两。
这不得不让一直在心里偷偷期待的小啊澈,心里开始发酸。瞑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是不理啊澈,是不是气还没有消?
钟若寻偷偷对颜子轩眨了眨眼,示意他去看颜瞑藏在桌子底下,手里拿着的那个玩意儿。
靠,这不是女人的发饰吗?小巧玲珑镶着南海明珠的发簪。
这个闷骚的家伙,其实心里早就巴不得扑到啊澈的跟前去,可是那可恶的脸皮,到现在还在作祟。
颜子轩无奈地冲钟若寻摇头,这个死孩子,性格怎么和自己一模一样?
同样身为男人的颜子轩,能明白颜瞑的想法。lt;gt;与其用嘴说的,倒不如用直接的实际行动。
下人将丰盛的饭菜端上桌后,今歌也带着桐舞过来了。
这些年,今歌和桐舞夫妻跟着颜子轩和钟若寻,与其说是他们的下属,倒不如说现在两家人已经融为了一体。颜子轩和钟若寻从没将他们当成下人,自然而然的,他们现在也是齐王府的半个主子了。
桐舞秋天的时候又怀孕了,这可将今歌乐坏里,所以今年少有的,桐舞没有在后厨帮忙,而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才被今歌搀扶着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钟若寻吩咐的,她可不想让这个为了自己,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