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苍猝不及防的被推入一间满是红纱帐幔,香枕软榻的卧房里。屋内四周灯火摇曳,暗香弥漫。
这看似是一座**窟,但在澜苍眼里却是一间夺命屋。
“好好的一个魔君不安生的在魔域呆着,来这里做什么呢?”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从澜苍身后攀附上来,话语间的寒气就喷洒在他的耳旁,一双涂着鲜红丹蔻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扫动着澜苍的胸膛。
澜苍凝了凝神色,握住那双在自己胸前肆意撩动的冰冷双手,笑道;“夫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你说我因何而来?”本是让人心头酥软的语调瞬时变了个样子,只听白骨夫人一声狞笑,粉腮娇腻的手渐渐露出白骨,指尖的锋甲越来越长。
澜苍见状轻笑一声,侧身一闪将握在手中的玉手借力朝外一打,寻声翻转间一道寒光贴身而上。
“夫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你看看那眉间的褶皱可是越来越深了。”澜苍一声调笑,左右躲闪间,身子如行云流水似的忽是消失不见……
白骨夫人望着顿时空旷的屋子恨的咬牙切齿,一双狭长的美眸却微是一挑,手中翻转结印。
一道青黑色的身影沿着她指尖流动而出,不一会便在地上幻出一个清晰的身影来,她拿着方才特意在澜苍身上扯下的一副方巾,往那身形的脸上一披,只见那身影变化出一个澜苍模样的偶人。
白骨夫人朝着外头指了指,挑眉笑道:“去吧。”
那幻化而出的偶人应声而去,一下就不见了踪迹徒留一阵青烟。
白骨夫人见偶人离去,抿着朱红色的唇角妖娆一笑,反手向内一招,身后便凭空现出一道阴森静寂的幽道,在幽道两旁的站着四名白衣侍女,正提着灯笼等她。
她拧着眉头望了望魔域上空血红色的圆月,森森冷笑一声后漫步渐渐远去。
待白骨夫人消失在幽道入口,其间又涌出层层叠叠的淡青色烟雾,不一会便只见窗棂外头素白色的月光中几点磷光在微微闪烁。
在一处寂静的暗巷里头,幽幽的月光洒在用青石板筑成的小道上折射出点点粼光。一阵风疾过后,澜苍在黑雾中现出身影。
澜苍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衫,突然发现自己在胸口处的方巾不见了,他面露不屑嗤笑道:“又不知这老女人搞什么名堂,莫不是还真以为我怕了她不成?”
澜苍神色定定的扬手在虚空中一招,化出一柄纸扇来。他悠哉的扇着纸扇,想将身上那阵刺鼻的腥臭味挥散。
‘也不知这女人又去了哪里,搞出这么大的味道来。’澜苍皱了皱眉,又是朝后看了一眼花楼的方向。
‘今日可真是晦气!那花楼也不能再去了……’澜苍暗道一声可惜,正抬步要再寻一处**地时,却感到身后有一股澎湃的神威外泄,与之同时还有一阵灭天般的煞气涌来。
‘怎么回事?!’澜苍心中虽是惊骇,但因好奇心作祟又忘了前几次的教训,悄默默的隐了身形,就着外泄的神威寻了过去。
离暗巷不远处的一所破庙外,银芒乍现,天地之间雷云涌动,两股滂沱的仙障相互交织其间。
澜苍躲在一旁暗自观察,发现在仙障中站着的一位,便是他方才在花楼里头略见的那道人影。
一双妖异的眸子在徵尘身上肆意打量,总觉得从他身上外泄出来的灵韵有些似曾相识。随后又见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少年,少年头顶上的雷云中隐约可见一缕霞光。
还不待澜苍深想,两道仙障中的人影又有了动静。
徵尘在仙障中先是在手中化出一道八卦印,罩在索戎身上下了个禁制以免被对方的煞气所伤。随后袖袍挥舞间,金光闪烁,从虚空中抓出一把仙气凛然的细剑。
细剑被徵尘握在手中,剑锋上的仙气随即一震纵横在天地之间,外泄的神威中夹杂着自体的灵韵依附在剑身之上,使天地都为之变色。
而就在他不远处的黑衣人,手持一柄银色长、枪,面目阴冷的与他们对立而站。
原来徵尘与索戎来到此处花楼,便是因为索戎在黎婴魔化时察觉到邪灵的气息。果不其然,来到这里就让索戎寻到了蛟龙的身影。
索戎盯着不远处的黑色人影,淡淡道:“历霄,想不到短短的百年岁月里,你竟也恢复到如此地步?”
黑色的兜帽下,历霄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嘴角浮现出嗜血的笑容。阴邪的声音凭空响起,“呵呵……神君您也是恢复迅速,我自也不敢怠慢几分。”
“如此说来芙蓉镇上失踪的修士与婴孩果然与你有关!”
“有关你能如何,无关又能如何?”历霄冷笑一声,一双阴冷的赤红色眼眸直盯着徵尘,面露贪婪,暗道一声:‘白骨夫人果然诚不欺我,如今只要得到一名元婴修士,我何须再吃那些个干巴巴的东西!?’
这般想着,历霄就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枪而上,徵尘见此凌天一跃借势相迎。
一时间两股迥异的灵韵相撞,迸裂出无尽的星火,天空中也是大变异象,肆意呼啸的邪风在破庙前凭空刮起。
冷冽的阴风拍打在徵尘为索戎下的禁制上,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索戎见恶蛟如今修为已修回大半,心中猛然一惊,照着这个势头怕是又要出一桩祸事。
躲在一旁的澜苍见二人斗起法来,一双桃花眼直直看着提剑而上的月白色身影,‘他明明只是一名元婴期的修士,怎么会有化神期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