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脸上也露出几份喜色,这些日子一直听不到殿下的消息,也不知道殿下如今的身体状况,所以一知道殿下要来吕氏就异常的兴奋。她赶紧让元芜帮她补了一些妆,让她的气色看上去更好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人老珠黄的年纪,比不上那些水灵灵的小妖精,她已经过了冲动嫉妒的年纪,这么多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忍耐了,终归有一天,能陪着殿下走到最后的人只会是她。
吕氏梳洗妆容换好衣服出来不久,司马奕紧跟着马上就到了。
每次转换身体,最难处理的就是后宫这些女人的问题,他不但要毫无破绽的掩饰自己的变化,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前身的女人,他睡了那就是巨大的压力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选些刚入宫的秀女贴身伺候,但是真正有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找过来,有时候应付太子妃比应付其他的女人压力会小很多,因为太子妃总归是贤惠得体的贵女才能胜任。
“殿下——”
见司马奕一脸阴沉的走进来,吕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元芜也有些害怕,侍奉好茶水看了一眼吕氏以后就出了房间,把空间留了出来。
“殿下您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吕氏谨慎的开口道,司马奕并不好看的脸色就意味着殿下定然是有事前来,吕氏收敛起心中那微微的失落,她知道这就是她身为太子妃的责任,替她的夫君分担事务。
“你竟然还敢问?!”
司马奕脸色突然一边,重重拍了一下雕花木桌,声音大的连守在门外的元芜都听见了。
元芜脸色凝重,神情有些急切,她只能无奈的在门口踱步,暗暗祈祷太子殿下不要太生气,更不要责骂她家娘娘,总之她的心情忐忑的很。
“还望殿下明言”
吕氏也吓了一跳,但是久经风浪的她也很快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才是忌讳,她直面这司马奕,神情非常无辜。
司马奕见他突然起意的这一招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不过就更加彰显这吕氏的不简单之处。
“孤昏迷的这些日子,听说有一些不实的流言在宫里面流传开来,孤倒是想问一问,你这个太子妃是怎么管理东宫事物的”
“什么流言?这些日子臣妾一直都在担心殿下的身体,茶饭不思,或许在琐事上有些疏忽,还请殿下恕罪”
吕氏心里一紧,赶紧蹲下来向司马奕请罪,那话里满满地深情厚谊,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还怎么让人忍心责罚。
“看来太子妃对孤还真是用心,不过却不是你让那些流言肆意横行的原因,如果管理宫务你都做不好,那孤就只能另选贤能了,孤想太子妃你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吧?”
司马奕怎么会轻易被这些看似好听的话打动,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吕氏一眼,话里多出了几分不客气,他暂时并不想动她的位置,只要她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不过是看在允炆的份上,你也不希望他知道有你这种母亲吧,所以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就不必孤多言了吧”
“臣妾知道”
吕氏咬着牙答应,将眼底隐现的狠毒都遮掩了下去,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态度想让司马奕放心。
司马奕点点头,为自己此行圆满感到满意,现在他正是紧要关头,不想因为后宫这点纷争分散了注意力。达成了目的,司马奕也不再多留片刻,吕氏一脸恨色,她没想到殿下会发现是她在背后动手脚,更没想到殿下会为了那个孽障亲自跑一趟就为了警告她。
阴暗的大牢里,关押着无数重刑的犯人,无处不听见□□声和叫骂声,这里关押的每一个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守卫森严,没有相应的令牌都是不给予通行的。
而在最左边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单独关押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蜷缩着靠着墙脚,双眼无神。
周围的动静时刻都能将她惊醒,她一个人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对朝露而言,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等到了晚上,月色透过铁窗落进了这间小房间里,朝露死死的盯着窗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个时候牢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睡熟了。
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悄悄出现在朝露的牢门前,他低着头,整张脸掩饰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一开口,他的声音带着粗砺的沙哑,一点也不像太监的声音。
“你做的不错,主子很满意,你的弟弟已经被安排在扬州娶妻生子,你可以放心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一落,这个人就消失在黑暗里,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恍若夜间的幽灵。
朝露看见了放在门前的一个小瓷瓶,她走上前,铁链不断发出声响来,她捡起那个小瓷瓶,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点不肯放松。
她想到了那个人刚刚说的那些话,脸上露出虚浮的笑意,他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安稳的生活,就不枉她多年的苦苦挣扎了,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了,朝露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轻松的笑容。
她拔开瓶塞,将里面唯一的一颗药丸倒在手上,闭着眼睛咽了下去,一阵阵的剧痛传来,她紧皱着眉,她仿佛看见那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想要伸手握着他的手,却被他笑着推开了……
清早的时候,孟公公收到从天牢里传出来的消息,顿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