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景见了,不由笑出了声。
楚窈忙讨饶道,“好姐姐,不若我给你捧盏拜师的茶?你就别说我了。”
徐御侍钱宫人两个见几人正说到高兴处,便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只拿眼睛注意着这边,等着吩咐,如此倒有些在宫里伺候的样子,捡起了侍女的功夫来。
“我才不说你呢,”赵怡道,“我呀,只叫你多练上几日,干脆把府里的往来也一并包办了,看你每日还怎么躲懒去。”
“姐姐,这可不能,”楚窈被吓得花容失色,忙扯了夏云景来帮忙,“王爷你快说说姐姐。”
夏云景却只是含笑看着,并不多说。
徐御侍瞅着这空档,便来了句,“王妃这话可不对呢,各家人情往来,正该是您安排,侧妃可不能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您躲不得懒的。”
徐御侍说这话时候,带着几分笑意,借了空,只往夏云景那里去了个笑脸,一边恭维着赵怡,一边又贬低了楚窈的侧妃身份,不是当家主母,怎么能插手这个。
钱宫人听了,也忙说,“正是这个理儿,哪里有正妃健在,侧妃把人情往来都一并管了的道理,便是上头没得主母,也该选能者,一齐监管才是。”
徐御侍一听钱宫人这话,就知道要遭,忙剜了钱宫人一眼,“看钱妹妹这话说的,王妃就是咱们家的主母,什么叫上头没得主母,诅咒王妃可是重罪。”
赵怡楚窈两个听了,只是心里不大舒坦,只是赵怡早习惯了这两人,楚窈也见了不少回,便没放在心上,不过没想到如今夏云景在坐在这儿,两人还能起幺蛾子,也是够头疼的。
夏云景听见徐御侍的话就有些不好,听见钱宫人的话也还能忍,等听见徐御侍第二句,说什么诅咒主母,竟‘嚯’的站了起来,抓起小几上的茶盏就向徐御侍丢了过去。
夏云景算是武将一脉,手上准头自然不错,劲儿也不小,这一杯子丢过去,直接叫徐御侍砸的个眼前一黑,额角流血,钱宫人也被热茶烫着,叫了一声。
赵怡楚窈两个没想到夏云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好在楚窈见了茶盏弹向赵怡,忙过去挡了,虽砸着左手,幸而赵怡没事。
赵怡没叫茶盏吓着,这会儿倒白了脸色,忙拉了楚窈的手,听见楚窈‘嘶’了一声,直叫快去请大夫来。
夏云景见险些误伤了赵怡,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见被楚窈挡了,才放下心来。对着才‘悠悠转醒’的徐御侍,委屈落泪的钱宫人,更没得好脸色。
“不过是两个贱婢,也敢议论王妃和侧妃,”夏云景不知怎么,竟气得发抖,“来人。”
楚窈动了动,被赵怡死死按住,这会儿,可不能去触夏云景的眉头。
里头本只有听见赵怡声音的几个大小丫鬟进来收拾、帮忙。如今夏云景这一嗓子,倒是进来几个内侍,倒不是夏云景惯常用的,而是两个生面孔。
夏云景指着徐御侍和钱宫人,“徐氏钱氏诅咒王妃,都给本王……”夏云景闭了闭眼睛,“丢回院子里去,没本王吩咐,不准放她们出来。”
楚窈被赵怡揽着,都没说话,夏云景脸上渐渐平静,徐御侍钱宫人则是被堵了嘴拖了出去。楚窈伏在赵怡怀里,耳朵有些嗡嗡的,方才夏云景那样子,看着可真像是卫帝。
☆、第二十八章 楚窈梦靥
这天晚饭,因徐御侍钱宫人都被罚了,便没人伺候。楚窈不过略夹了几筷子菜,就被叫了一块儿坐下用饭。
原先说好了要见一见万内侍的事情,因着夏云景没提起,赵怡也权当是不记得,给放在了一边。
一时桌上有夏云景偶尔亲自动手布菜,又兼温情软语,虽是众人心思不同,却难得好好用了一次饭。
楚窈用完饭,就有些乏了,向赵怡夏云景两个告了罪,就先去睡觉。
今日轮到易娘值夜,因楚窈多是同赵怡一块儿睡的,便没叫她们和衣睡在脚踏上,易娘也如往常留了一盏灯在桌上,就去耳房了。
许是白日里情绪激荡,楚窈一沾上枕头,就睡得熟了。
楚窈睡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她,睁开眼来,却并没见着人。楚窈有些迷惑,一时又发现那帐子不是惯用的天青色,而是鹅黄,身上盖得被子,也不是惯用的,倒像是南地第一绣坊,锦绣阁进上的东西。
楚窈心里头敲起一面大鼓,震得心神都有些不稳,她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比平日所见更大更长些。楚窈面上仍是静静的,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易娘,易娘……”楚窈突然喊了起来,外头却没得半点声息,楚窈一时恼了,去掀那帐子,手却直接穿了过去,楚窈心里一慌,整个人竟直接摔出了帐子。
不疼?竟然不疼?楚窈怔怔的看着身后的帐子,那睡着了的人还隐约可见,那张脸,叫楚窈熟悉得都不敢再看。
楚窈像见了鬼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床上有了响动。
她先是咳了两声,便开了口,“青衣,青衣……”
青衣?这名字可真熟悉。
外头有侍女举着烛台进来,大抵是太慌了,还赤着脚,发丝散乱,“娘娘,这是怎么了,”青衣把烛台随手搁到小几上,又倒了一碗茶来,“娘娘先将就着润润喉咙。”
帘子掀开,再没了遮挡,楚窈就站在一边,两相比对,可不就有八分相似吗。
她将就着青衣的手喝了口茶,又咳了两声,“我方才梦见赵皇后了,”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