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去哪儿?”叶凤邪好奇地问。
“凤凰楼,咱们那个茶楼,咱俩还没一起去过呢,今天过去看看吧。”
“没问题,那等我去一趟办公室就直接过去。”
两人说好了今天的行程,就一起出了门,中途拐去了一趟87军的训练营,然后直接就去了凤凰楼。
凤凰楼所在的街道整条街的建筑都是复古风,最高不超过七层楼,街道宽敞,五层以下的高度更是不允许行驶飞行器,所以来这里游玩的游人很多。两人才刚将飞行器停在顶楼,就看见凤凰楼对面那座茶楼十分热闹的景象,然后再对比冷清的凤凰楼,还真有一点两个世界的意思。
秦运知道两人过来后,赶紧过来迎接两人,顺便将对面那个茶楼的事情仔细说给两人听。
对面那个茶楼名叫碧云茶楼,碧云茶楼从一开业起,就刻意压低价格,三不五时就会办各种活动拉生意,再加上他们的茶水确实很好,生意火爆程度简直噌噌噌往上涨……
说他们刻意针对凤凰楼吧,人家又没对他们做过实质伤害,没耍过什么阴招,连抓把柄都不能,说不是针对凤凰楼吧,这种故意压价格破坏市场的行为说他不是有意都没人相信。只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原本生意做得好好的,不说日进斗金,也是能听到钱进账的哗啦啦响声的,而如今只能看着人家后来者生意一日好过一日,自己这一边却一天不如一天,心中难受得跟有人在他心尖上划刀口子似的,要多恨就有多恨……同行相嫉妒不是个好听的话,但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感受的人,是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明明恨得不行却拿对方毫无办法的心理的。
就像此刻的叶凤邪,气得都快要拍碎桌子了,怒声道:“卧草啊!老子倒要去看看那家到底有什么大背景在后面撑着!这么了不得!”这种故意抢人生意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跟他抢钱,特别是这钱还是步擎苍好不容易挣来的,外人看来是步擎苍手段了得轻而易举赚了那么多钱,只有他知道步擎苍在背后究竟下了多大的功夫,付出了多少努力!
秦运只好适时地停下不说了,步擎苍拍拍他的手,语气温和地安抚道:“别生气,生意场上,比这更恶心更黑暗的手段多得事,你还能一个一个去砸了人家的店不行?”
“难道你就不生气吗?”叶凤邪心里气得要死,因为他觉得自己面对这种处境又毫无办法,因此心中更加愤怒。
“我不生气,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步擎苍握住他的手笑眯眯说。大约是因为在他看来做生意就像是在玩一盘游戏,他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统领全局的感觉,至于究竟输赢多少钱,他反倒没那么在意了。
叶凤邪完全没办法领会他这种感觉,郁闷地看他一眼,还是没办法平心静气下来。
步擎苍今天带他来可不是特意让他郁闷一回的,他让秦运继续去忙,又取出了他带过来的长方形木盒子。
“这是什么?”叶凤邪看一眼那没有多余花纹的木质长盒子,疑惑地问了一句。
“古琴。”步擎苍打开木盒子,果然从中取出了一把七弦琴,放在两人中间的木桌子上。
“这个就是琴啊?”叶凤邪满眼惊奇,在他那少得可怜的求学生涯中,倒是真从书本上看过这种老古董,这个时代也有很多人学习、追捧这个,但绝对不包括他。
“嗯,我特别让人定做的,才刚拿到,试试效果怎么样。”步擎苍试了一个音,音色深沉,余音悠远,他还算满意。
步擎苍坐下来,换着调子随性地弹了几曲,从开始的淡雅到含着浓情的热烈,到之后似夹着金戈之声的激烈,到最后又回落到春日那般,夹杂着万物生长的声音般嘈杂,又似夹着一股浓愁在其中,寒雨凄凄,絮语不尽……
给叶少将弹琴,那是名副其实的对牛弹琴,他从来没有听过古琴的声音,至少从来没有现场听过,他并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爱好,但是他却似乎听懂了这琴声中的深远意境。他渐渐静下心来,安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觉得这个人真是很好看,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也能好看到这种程度,好像他随手一个动作都能随时将别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一般。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解释,就两个字:男神。
步擎苍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抬头就见对面的人双眼深深地落在自己身上,又似完全神游天外,整个人跟在发呆似的,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么卖力表演到底是为了谁,竟然敢给他半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