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萌,等一下。”我在转角处追上她。
她转过脸,蓝色的头发轻抚面颊,精致的面庞转向我,挑了挑眉毛:“有事吗?”
靠……明知故问。
“你真的想嫁给他吗?还只是想气我?”我单刀直入。
“哼,别自作多情了!”路萌撇嘴。
“你真想嫁给一个相识不过半天的人?”
“这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一见钟情就要把握啊,就像当年我对你,可惜,现在不同了,我对你没感觉了,你就别拉拉扯扯的了。”
“你!”我就不该来找路萌谈!她怎么样管我什么事!
路萌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双手抱臂,倚在墙上:“虽然说你长得更合我心意,但是余哥哥他又温柔,又有钱,又对我好,两个人过日子,不能只看脸对吧?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好好把握。”
“他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总是一副心怀不轨的样子,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湖底,你不是说那里有法阵,没有人会冒险进去吗?他对湖底那么熟,很难说是不是别有用心。”我把心里的猜疑说出来,想要说服路萌。
偏偏路萌像被猪油蒙了心,松开双臂,走到我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我:“怎么,你吃醋了?比不过人家,就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啧啧,这样可不好啊,可不符合你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的身份啊!”顺手还羞辱性地拍了拍我的脸。
“路!萌!”我打开她的手,“最后一次提醒你,离那个章鱼哥远一点!”
路萌撇嘴:“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你!你非得这样吗?”
“说来说去就这两句,真无聊,”路萌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我要去睡觉了。”
在这次谈崩了之后,路萌不再给我单独说话的机会,还不断揶揄我。
于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章鱼哥主动提出为我们三人分别安排房间,虽然他很想和路萌同房,但是毕竟没有结婚,他觉得还是应该分房睡,路萌很感动,当时就夸奖章鱼哥守之以礼。
“不像某些人,睡都睡过了,竟然还不想承担责任!”
我木然,经过这半天被路萌发神经病的折磨,我已经丧失了劝她回头是岸的精神头,外加章鱼哥没有要求和路萌睡一起,起码今晚路萌不存在贞操危机,那么我也可以省心了。
“属下要为少爷守夜,”冷夜看见章鱼哥给他分的偏院之后,毅然拒绝,“必须和少爷同院。”
“这……”张余露出不悦的神色。
“哼!”路萌插一杠子,“不行,在我们的地盘上,就要听我们的——住一个院子,你放心,他丢不了,你还是乖乖去住偏院吧。”
“……”随便他们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心好累。
最后的安排是,我和路萌一个院子,冷夜在院子外打地铺。
双保险,就算章鱼哥再强,也很难在不惊动这俩人的前提下做些什么。
我安然入睡,想着休息一下,明天早上起来,再快进掉情节,直接进入连山国吧……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仿佛看到一条黑影在窗前晃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臭气熏醒的,简直快要窒息了好么!
这臭气十分熟悉,就是硫磺味!
我心中一紧,怎么会有硫磺味?难道火山爆发了?还是……我又回到了地下湖?
我想睁开眼睛,却心惊地发现,眼睛被蒙住了!
不仅如此,还有湿湿滑滑的活物缠在我手腕上,我立刻挣扎起来,试图叫喊,却被人捂住了嘴。
湿湿滑滑的条状活物不止一条,在我身上肆|意游走,撑开我的衣服,钻进怀里,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路萌?是路萌吗?我扭动头,那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接着,一个带有硫磺臭味的嘴巴凑了过来,我吓得僵住,用力撇开头,拒绝那恐怖的亲吻。
不、不是路萌,路萌再怎么讨厌,也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嘶,好香,”那东西低声贴在我耳边说,“白天在火山湖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这样缠住你的身体……”
是张余……不、不对,是真的章鱼!我就知道章鱼不怀好意,而且他那么熟悉地下湖的路径,不管怎么说都不正常——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想办法呼救,让隔壁的路萌和外面的冷夜听见!
人之将死,其脑也快,我大叫一声:“路萌,是你吗?”
趁着章鱼怪晃神的空当,我踩着滑不溜秋的触|手,跌跌撞撞下了床。
“别跑啊,小家伙。”章鱼怪用黏糊糊的大触手“啪”地把我按在墙上,硕大的吸盘蠕动着,粘液扑我一身一脸。
太恶心了,但是为了逃命,我咬咬牙,就当做吃活章鱼了,我张大嘴巴使劲咬了一口跳动的章鱼触|手。
章鱼触|手痛的一缩,猛地抽过来——
“嘭”,我如愿以偿,被抽出了屋子。
周围似乎有一层壳子破裂了,一瞬间,屋外的虫鸣叶响统统传来,真实可感的世界又在眼前。
“什么人?殿下!”冷夜奔过来,扶起我,看到我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脱掉外衣盖在我身上。
我缩了缩腿,裹紧冷夜的衣服,光想哭。
章鱼化身为人,与冷夜斗在一处,冷夜招招致命,章鱼竟然有些不敌,两个人从院子里打到院子外,冷夜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把章鱼大卸八块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