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久了,也饿了,可是要同我一起去用膳?”唐梓尧问了一句。
企羡笑着,“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用便可。”
唐梓尧虽然有些失望,但表面上依旧没有显露出来,又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拿着手上的绢帛,看着绢帛上的人,才知道自己当初把这些人扔在府中养着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多为身体薄弱的人,但这几年通过锻炼都强健了不少,又想起杨帆,看了上面用的的简介,才知道杨帆在府中熟读诗书古言,在谋划策论方面均较为卓著。
下面大约还有七八个人,唐梓尧一一看了,又看了看近期朝中的人事,思量着要将这些人放在何处。
霍然竟然是骠骑大将军霍岐山的远亲这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只是霍岐山是辰王的岳父,虽然为人算是刚正,但是毕竟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辰王,定是心向着辰王的,现在自己已经将兵权托于辰王,就说明现在辰王几乎有六成的兵力,唐梓尧暗笑,父皇怀疑自己谋反,倒是不害怕辰王谋反。
将霍然的名字写在了霍岐山的儿子霍政的名下,霍政和辰王虽然是郎舅关系,但霍政当时本来就不同意妹妹嫁给辰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是对辰王不满意,将霍然放在霍政的手下倒是比放在霍岐山的手下要好的多。
将剩下的六七个人安排了地方,打算明日就将人安排了出去。
古岸风手中抱着厚厚的两摞竹简进来,空空的书房中,一张古木书桌,笔墨纸砚均齐,还有不多的几卷竹简,书架上整齐的放着些兵册史书,地理天文之类的书,靠着书架三步远的地方有一副女子持枪挂画,画中女子俊俏非凡,不是什么倾城之色,偏偏有着倾城的气质,一把红缨枪,一身血红戎装,倔强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对面的人笑,似嘲讽又似挑衅。这便是宁王的母亲湛鳞,大齐唯一的女将,只是多年前在宫变中意外逝世。
唐梓尧看着画上的人,乌黑的眸子多了些雾气,今天第一次决定参与夺嫡之争,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不由心中暗伤,果真是自己和母亲均是逃脱不了参与朝斗,只是自己的母亲被诬陷致死,如果自己以后和母亲走了同一条路当真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湛鳞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当上将军,二十六岁被迫嫁了齐帝,二十八岁生下唐梓尧,同年死于宫乱中,唐梓尧由八皇子端王唐莫尧娴的生母娴妃养大。
古岸风看了几眼,不由暗叹这陛下对宁王的忌惮何不是对当时湛鳞将军的延续,走过去将灯挑的更亮了些,叫了声,“王爷。”
唐梓尧回过头来,眼中的湿润也一下消失不见,发冠高绾,修长的身子似乎是比平时更为佝偻,看了桌子上的竹简一眼,“小风子,我想起来一件事。”
古岸风看见自家王爷没有了哀伤的感觉,赶紧凑了上去,讨好的笑容,“王爷吩咐。”
唐梓尧幽幽开口,“你把你最近得的那把剑给了游历吧,我改日给你把好的。“
古岸风哭丧着脸,就差脸上挂两串金豆豆,哀叫了一声,“王爷。”十分不情愿。
只是唐梓尧想起来游历那个头疼的小子,微微蹙眉,也不说话。
古岸风看了王爷的脸色,如果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这么多年就白在唐梓尧的身边待了。一狠心,给了,“好,我给了。”
唐梓尧听见门响的一瞬间,又听见了古岸风差一点哭了的声音,看来确实要还好补偿一下古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