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便是大司马的爱女了吧?”坐在皇帝身侧的德妃捂着嘴笑道,“体态断是fēng_liú呢,貌美无暇,只一蹙眉便有几许西子风范呢。”也不知道这德妃是变相讨好林申荣,还是特地给林悦添堵了,而另一边的贤妃没有说话,眼神里透着的确实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哦?抬起头来。”虽然不管人长得如何,都要扔进后宫,但此刻爱妃说了话,皇帝也是要给妃子一些脸面的,便主动接话了。
林悦抬起了头,她眼眸低垂,望着前方的地下,神态恭谨大方,不发一言,她额角的伤早已经被齐刷刷的刘海所遮盖,任谁也不能从她的脸上、身上挑出半点不是。
德妃的目光落在了林悦的额头上,停顿了许久,似乎是找不到任何破绽,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失望,“瞧瞧这可怜的人儿,再看看臣妾,真是岁月如梭呀,只盼着陛下莫要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呀。”说着,德妃看向了皇帝,捂着心脏装腔作势地撒了撒娇。
皇帝乐了,“朕自是不会忘记爱妃的。”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皇帝,他还是很爱看妃子们争他的这一幕,因为这能极大的满足他的骄傲与自豪。
另一边的贤妃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恨德妃的不要脸,她们二人争斗了这十余年,一共爬上高位,却只输了德妃半步,屈居其下,此刻见德妃不分时间地点与皇帝嬉闹,她心中恼怒,面上却一派和气,“可不是嘛,今儿个妹妹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眼角多了几丝细纹了,岁月真是不饶人啊。”似乎是随口一说的话,却往德妃心里捅刀子了,贤妃都有细纹了,被贤妃喊做姐姐的德妃岂不是更糟糕吗?
“听说这一届的秀女中尚有一名与大司马的女儿在伯仲之间,似乎是司徒之女,不知道是哪位?”贤妃不待德妃开口,便悠扬地问道。
“臣女贝氏见过陛下与二位娘娘。”被点到名了,贝婷婷出列行礼道。
听到这婉杨的声音,皇帝这才正视贝婷婷,“嗯,抬起头来。”司徒作为可以拉拢的对象,皇帝已经在计划早日让这贝氏侍寝了。
贝婷婷恭顺地抬起头,见这贝氏容貌不差,甚至在皇帝的期待之上,皇帝对她的感观好上许多,“好,你很好。”
这是连续几届秀女以来唯一得了皇帝两个“好”字的秀女,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脸上同时变色。
德妃对着贤妃嘲讽一笑,既想拉拢捧人,又怕别人越了自己去,哪有这样的好事,她便静看着贤妃作死吧。
贤妃则是害怕这贝氏会发展起来,令人无法控制,可见着皇帝难得对一个女子上了心,她也伤心了,看着底下的贝氏,贤妃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恼恨。
除了这两个女人外,林悦是最焦急的了,皇帝对贝婷婷越有兴趣,就代表贝婷婷侍寝的日子将大大提前,万一在皇帝中风前,他就让贝婷婷侍寝了呢?可林悦毫无办法,她来的时机太晚,连身边两个丫鬟都不是自己备下的,半点人手也无,让她做事束手束脚,一点儿也不方便,但只不过是一秒,林悦便有了主意,她勾起了唇,信心满满的笑了。
入宫的秀女如过江之鲫,然而真正留下的不过十之一二。这天夜里,她们都还住在储秀宫中,待明日封号下来,便会去各人的宫殿。
回褚秀宫的路上,林悦一直在完善着自己的计划,而她身边两个丫鬟压根就没管自家主子是多么反常,而是下意识认为主子的这种状态是最适合宫中生活的,她们便也没有提。
休息,用餐,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但临睡前却出了幺蛾子了,“啊!我的银锁不见了!”随着一声尖叫,林悦焦虑地四处寻找着自己的银锁。“琉璃、碧玉,你们赶紧帮我找一找!”
秀女们都是四人一个屋,与林悦同屋的除了贝婷婷便还有两名今天没能成功留下的秀女,所以此刻贝婷婷正与自己的丫鬟坐在屋中另一角,安静地看着林悦等人。
“贝婷婷!你说!我的银锁是不是你拿了!”林悦最后愤怒地指着贝婷婷的鼻尖囔道。
“林小姐,你放尊重点,我们小姐何等娇贵,怎么会拿你一个破锁!”贝婷婷身后一名身穿蓝裳的丫鬟站了出来,大怒道。
林悦定睛一看,这弯月眉、有着一张樱桃小嘴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芷蓝,一见到她,林悦不由觉得愤怒,又有一分心虚。
芷蓝何许人也?这深宫中,只有皇帝一个男人,而老皇帝既然已经不能人道,女儿家们也是有需求的,有的寻了太监,有的寻了姐妹,有的则寻了贴身的丫鬟,这芷蓝便是故事里贝氏磨镜的对象,最后这芷蓝是护主心切,死在了原主算计之下的。
虽然从故事中知道贝氏不开窍,只会蹭蹭,没有什么实质的行为,可林悦还是怒火中烧,一想到自己媳妇居然被人摸了,她就很想把面前这个丫鬟给撕碎,而这种怒火也间接影响了她的智商,只见她伸出手,直接挠在了芷蓝的脸上。
林悦的含怒出手,让芷蓝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脸,贝婷婷一下愣住了,然后她迅速反应了过来,拉了芷蓝一把,自己直面林悦,“林悦!你想做什么?”她惊怒地说着,打她的丫鬟那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我……”被贝婷婷这么一问,林悦顿时语诘,她想道歉却不愿意对芷蓝低头,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向贝婷婷撒娇,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