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禹一听,跟自己之前设想的也差不多。他还心中暗忖着这老太真精明,后又一想起,自己刚醒过来那会儿这老太就在床沿儿上端着个汤药碗一边喂自己喝药一边“吹嘘”着她是如何如何一个子儿都没花就将自己给买回家来的。范禹一想到了这个,就在想:也是,婆婆都能一个子儿也不花地买下我了,那还有什么买卖是婆婆不能谈的。
跟着,他俩就将今后各自负责的事项都在嘴上拟了一遍,这样说与对方听,也好及时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
☆、第 8 章
第二日起,范禹便开始了一天的新行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多出来的事情要他做,无非就是多出来一样送灰麦包的事情。这也是容易的,且他中午回来时还能正好途经那大哥的水果摊收一趟大椰的壳,拿回家摊晒,到了晚上就烧那种活性炭。他现在自己住的后面房的那间厨房中虽没什么煮食的器材,可是在房中一隅的一只木箱中铺了洁净干草吸湿,再往干草上存放了不少他一天天烧制积累下的炭。
这炭质地坚硬,除了闷烧起来比用别种材料闷烧制炭需时久之外,其余的就只剩下好处了,比方说,不易受潮,可存放相当长的时间;且经用,像上回他给那个漏斗颈的上半截装了那么一管下去,就那样一个不长的圆柱形的滤芯可以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故而他自第一次装了那滤芯后,还不曾更换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有见他在自己后边厨房里烧这炭,却从未见他使用过那些新烧制出来的。
不过,他倒是从不曾想过要拿这炭或这水去卖钱。其实,就他的商业直觉来讲,包装一下,宣传一下,单是这炭和这水也能拿到鱼女城中去卖钱。可他还是想将眼光放得长远些,因他家现在这水几乎可以成为制备一切品质好的食物的基础和源泉。这种事情,就眼下他和婆婆的处境来说,是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只有他家有这炭这水,那这水就是稀缺的资源,只有掌握稀缺资源才能形成一定程度的垄断。且世界上哪处地方、哪朝哪代不是对稀缺资源实行重兵把守的,现如今他家只得他与婆婆一小一老,连条能看家护院的恶犬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武力来看护他家的财物,不说死守秘密不要叫人知道,还自己捧出去人家面前现眼,弄得满城尽知,那不是要自己给自己找来大麻烦吗?
这炭这水是好东西,融入食材中,调剂着一切,又催化着一切。且这炭与这水都是不要钱的物,大椰的壳是水果摊大哥不要了的,而这水是自然资源,取来便是,也不用交什么他以前那世界的城市中的自来水费。可两样东西用到了一块去,马上就让他家做出的灰麦包身价涨上去了一大截。用不要钱的东西来换取身价翻倍的价值,这简直是白捡的便宜,哪里能吵嚷出去叫人知道。
范禹自然是不会说,他知道婆婆也是不会说的,这些天下来,就他看这老太,其实是相当精明的,想来她也是自然不会往外吵嚷。可是他到底还是因不放心而关照过婆婆,让她千万别把这水的事往外说,外头人心险恶,哪里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险狯之徒,到时纠缠不去的,像这种天赐的、讨了好的事情,就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婆婆自然是知道要这样的,她那天跟大启街上那间酒楼管事的说起她家这灰麦包时也是对这水只字不提。彼时还只说是她家用料细致,说得好像她家这麦包的制作成本有怎样地高似的。婆婆一肚子精明,甚至连大漏斗颈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也没问过范禹,她大致也知道是由那个大椰的壳弄出来的,只是没细问过范禹是怎么做出来的,她只是觉得不少事情不要问得那样仔细反倒是好的,睁只眼闭只眼过日子倒还轻松些。横竖这个范禹天天也不会断她这水,这样也就行了。
这天是范禹第一回推了板车入鱼女城送货,前几日白天时偶尔会下一两场不大的阵雨,到了今天这日头似乎又有些毒了起来。皎阳顶头照着,范禹还戴了个帽子,帽沿儿挺宽,两侧连到后面一圈有一片布片子垂下遮覆住两颊及后颈。这帽子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