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得已!”贺连胜越听越怒,“庄晋从不过问粮草营的事,他又如何去查你的账册?现在人已经死了,你是否受他胁迫死无对证!”
何副运诺诺不敢多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贺连胜平稳了一下怒气,沉声道:“不管是否受庄晋胁迫,你私吞军饷以致此次粮草短缺、梁城失利,你可知罪?”
何副运身子一颤,缓缓地俯身叩首:“下……下官知罪。”
贺连胜看向贺翦:“翦儿,你可曾查到他与赵暮云勾结的罪证?”
“这倒没有。”贺翦摇头,“应该如他所说,只是贪图钱财、私吞军饷。”
贺连胜再不看何副运,将目光投向跪在旁边的蔡运司,问道:“何副运所作所为,你可知情?”
蔡运司摇头:“下官不知情,何副运做了一本假账,下官被他蒙在了鼓里,至今才知道是他私吞了粮草军饷。”
贺翦看着他道:“蔡运司,我这里该有的证据都有了,让你们来面见王爷是希望你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而不是给你狡辩的机会。你最好以实相告!”
“下官真的不知情!”蔡运司一脸焦急,“下官手头的账册没有任何问题,若是有问题,下官一定会早早禀告王爷!”
贺连胜顿了顿,点点头道:“那你手头的账册呢?”
蔡运司脸色一白,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贺翎蹙眉打量着他的神色,原本想在旁听着不开口的,可还是忍不住道:“蔡运司,既然你的账册没有问题,那就是一本正儿八经的假账了,这假账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何副运给你偷偷换掉的,你就据实相告吧。”
“我……”蔡运司看看他,又看看贺连胜,最后将目光落在贺翦身上,口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贺翦对贺连胜道:“爹,孩儿查到的证据,是蔡运司与何副运共同做了假账,蔡运司对此事必然知情。”
同样是有了证据,何副运已经老实招了,蔡运司却仍在挣扎,贺连胜的目光不由冷了几分,看向何副运:“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何副运诚恳道:“请王爷明鉴,下官虽贪图钱财,但并非忠奸不分之人,也不会平白无故陷害他人。蔡运司的确不曾吞没军饷,犯下大错的是下官,蔡运司只是一时不忍,发现了下官的所作所为不曾上报,仅此而已。”
蔡运司倏地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何副运,你……”
“请王爷明鉴!”何副运深深磕了个头,“蔡运司并非贪图便宜之人,求王爷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