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乌奇木皱了皱眉,面色凄然:“我刚一回京城,便已经被盯上。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大罪,被人关进大牢。我孤身一人,亲人又刚被奸臣陷害,罢官流放,姐姐被蒙在鼓里。哪还有一人能为我伸冤,我当时就只剩下等死……”
“那你最后……怎么逃出来的……”知画抹了抹眼角,声音有些哽咽。
乌奇木一听,却是一顿,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这还要多亏了一个蠢女人,那时候我抵死不认自己卖国通敌,他们便一直没法给我判死刑。那个蠢女人等不及我死,便直接买通一众狱卒,想要半夜放火悄悄烧死我。只是当时却有别人发现了她的毒计,便将计就计、偷梁换柱。拿个死尸将我换了出来,我当时受伤颇重,也无生还之意。那人辗转将我带离大重,免的待在这伤心之地。”
“……”室内一片宁静,几人都各自唏嘘,说不出来话。
李成明没想到那等家破人亡,求救无门的惨剧竟发生在自己这个名义舅舅身上,心里也不禁感同身受,为他悲哀。他心境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的向两人讲述这些事。只怕他脸上的丑陋疤痕,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为何这些事,我们却全不知情。”知画语含悔恨。
“……”乌奇木笑笑,看着知画:“傻丫头,你们当时还是那么个小不点儿,知道了又能怎样。”
乌奇木说完,看着知画,笑的温柔:“知画,你可愿和谨明一样,喊我这个满身是错的人,一声舅舅。”
“……”知画猛的震了一下,接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汹涌而出:“舅舅!”
“好,”乌奇木笑了笑:“我能在临死之前,听到你们叫我舅舅,也算是了了多年心愿。”
“舅舅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死?”李成明急声否认。
“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如今只不过是吊着这口气罢了。若是等这口气散了,我怕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
“不会的!……”
“魏将军!你要偷听,赵某也让你听了,何故还要打扰病人与亲人最后的相会。”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几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