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孝子,医疗费我已经帮你付了,还给她找了个专人看护,这样你也能轻松点儿。”对於普通工薪阶层这笔治疗费可是不小的数目,他已经垫付了十万进去,况且他清楚许子荣其实手头并没有那麽多钱。
年长的男子酝酿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他得感谢人家,就靠他手里的两千多块还能撑几天呢?之前借的钱已经全交给医院了,下个疗程的费用还没著落,他正为此发愁呢。
“这不是我们说好的麽?”他自当做了件善事,尽管对方所付出的代价也相当的大。
许子荣哽咽了,他此时当然不能再去纠结自尊问题,眼下得先让母亲的病快点好起来,他怎麽样都能忍,亲人和家庭对他来说是第一位的。
正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护士们推著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主治医生也摘下了口罩,深深的舒了口气。
“刘医生,我妈怎麽样?”他赶紧跑过去,追著问。病床上的母亲脸色蜡黄,还在昏迷中,嘴边挂著氧气,手上插著几根输液管,看起来十分虚弱。
“已经脱离危险了,等她醒了继续治疗吧,我们从美国引进了一种新的抗癌药,副作用很小,如果癌细胞控制住了就不用再做化疗了。”主治大夫五十来岁,是个老知识份子,他觉得这年轻人真不错,也想多关照对方的母亲一下。
“行,就按您说的,用新药。”他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了地,激动的差点掉眼泪。
“不用担心,用这种药比化疗费用低不少,让病人好好休息,你们也早点儿回去吧。”他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也觉得挺同情,家里人生重病是最大的灾难,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会把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压垮的。
把母亲安顿好,许子荣才和童笑敏走出医院,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空中忽然飘起了薄薄的雪花,寒冷的三九天来了。
“靠,还真冷。”站在路边打车的二世祖冻得打了个哆嗦,他们站了十几分锺一辆空车也没有。
许子荣轻声问:“要不咱们往前走走吧,总比站在这里等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