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的都看了,烬颜哪里还看不懂,原先还道来一场生离死别,纠结缠绵,没想到只是一方单恋,满腹心酸.烬颜上前就踹了那什么王爷一脚,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那个王爷的目光早就将烬颜戳的千疮百孔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年扑上前挡在了青年前面,"你不受诺!"
烬颜修眉一挑,那少年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四肢,最后抬头看向烬颜,就见烬颜正玩味的看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烬颜耸肩,两手一摊,不过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个幼童的身上确实有些滑稽,只听他颇为无辜道,"我没说那是毒药啊!"看那少年无措的样子,烬颜正想说自己改变主意了,没想到那少年竟伸指去抠喉咙眼.
烬颜愣了一下,花陌倒是反应快,一把将那人近乎自虐的手拽住,"你干什么啊?很痛的!"
烬颜松了一口气,这少年也太不懂变通了,不会是想把药抠出来吧?!假咳了两声,施施然道,"我改变主意了,要我救你家王爷也行,但我缺一个药人,如何?"
所谓药人,就是专食各种草药,没有思想,动作迟钝,给大夫验毒试药,唯独剩下基本体征的人.被花陌抓着的若惜脸色更加的苍白,做药人比杀了他更痛苦,看了看那青年,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终是妥协的轻应道,"好!"用自己的一命还他对自己的再造之恩,再不欠他的了...
烬颜转向那青年,"你答应吗?"
青年何曾如此这般受迫于人,但情势所逼,他也不是不识时务者,黔首默认.
烬颜也不再废话,那王爷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名唤红芳,无色无味,极难被发觉,但需连服十日才会发作,一旦停顿一日就前功尽弃.发作时犹如旧疾复发,但是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每发作一次,都会在颈项处留下一个不惹人注意的红印,直到第四次发作结束,便会形成一朵四瓣红花,最后衰竭而死,回天乏术.刚才烬颜就注意到此人颈脖子处有三个小红印,而且吃了大补丸还是倚坐在树下不动,说明第四次就要发作.
红芳一旦发作便很难救回,何况现在第三次已经发作过了,林子里倒不欠缺草药,烬颜一路走来摘了不少,但是真正能解红芳的并没有.烬颜让那叫若惜的少年给王爷处理伤口,自己则拉着花陌到了一棵足够遮挡其余人视线的大树后.
若惜只听到一声惊呼,之后那两个孩童便如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一个黑瓷的小瓶.虽然若惜也怀疑过那两个孩子的实力,但是王爷那时危在旦夕了,只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况且这两人从这诡异的林子深处走出,定有不凡的本事,谁说这世上就没有山精鬼怪的.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烬颜观察着那王爷的脸色和颈项处已经开始褪去的红印,"之前那三次发作,你的身体几乎被掏空了,现在也没什么补品的,你回去以后记得多补补,不要留下病根!"
"你治好我不怕我出了林子就杀了你?!"赫连麟沉眸道,这个孩子真有趣,连自己都变得有趣了,或许是那时他的眼神让自己相信他有救活自己的本事的.整个沧翎国的人都知道,冷王赫连麟睚眦必报,刚才这混账先是想扇自己一巴掌,再来又将自己戏耍一番,最后还踹了自己一脚,他不会以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就可以被饶恕吧.
"阿陌,我好怕怕哦!"烬颜扑到花陌身上,揪着花陌的衣袖,惊恐至极的语气,却配上一副无聊的表情,"阿陌,若惜,我们快走!"
赫连麟额头青筋跳动,这孩子果然不怕死,不知道是不知者无畏还是真有什么本事,哼,到时候别哭着喊爹喊娘!
"主子!"若惜犹豫的看了看王爷,又看向拽着自己的新主子,最后咬咬唇,"主子,能带王爷一起出林子吗?"
烬颜无聊的撇撇嘴,松开了若惜的手,"好啦好啦,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向着那什么王爷啊?!他要是杀我怎么办啊?我手无缚鸡之力,没权也没势的,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