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还在燃烧,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所以烛火得以站直了身子。
“我昏迷了多久了?”
烛火照亮了年轻人的面庞,他靠着墙坐着,一脸像是虚脱了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是无力。
“五分钟,或许还不到。”
马叔一只手端着烛火,一只手手拿着块医用酒精棉擦拭着年轻人的额头。
“喝下这个。”
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烛光之下,半透明的瓶子连带着其中的液体都被染成了红色。
就像是血的颜色。
马叔不由分说地就将这一瓶成色诡异的液体往年轻人的嘴里倒下去,完全不顾及后者忽然就变成了猪肝色的脸。
“特制的雄黄酒,喝过了之后你会好一些,至少能有力气离开这里。”
一边灌着药,一边做着解说,马叔的眼中满是凝重。
矿洞主脉中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这种情况下他决不能带个‘拖油瓶’在身边。
现在他们还只是处在外围,等到真正进入了中心位置的时候可就不是只有怪风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咳咳咳咳……!!”
想来这瓶酒的味道实在是糟糕,不过它的效力也是猛的一逼,才半瓶酒下肚、在马叔放他换气的间隔里年轻人就有力气大声咳嗽了。
“够了、够了……别在灌了……”
年轻人大声地咳嗽着,同时双手捂在自己的咽喉处,一脸‘气喘不过来’的样子。
他‘扑通’一声滚倒在地,像是抽筋一般地全身发抖。
“喔,这样也差不多了。”马叔看了看疗效,然后拍了拍年轻人因为痛苦而颤抖的背。
“这盏灯我放在这里,如果不想再喝雄黄酒的话等你能站起来了就出去。”
马叔将手中的蜡烛封回灯笼里,这根被他催动过的蜡烛只剩下小半截,勉强够走一趟回程的路。
“马叔……!”
年轻人挣扎着,只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手足是那样的酸软,就像是大病初愈。
地面上的空气夹带着矿洞中久未见光的灰尘呛得他几乎窒息,仅仅是这么一会儿他就被迫塞了半嘴的泥灰。
这里的泥灰的味道竟是更甚于雄黄酒。
爬不起来的年轻人阻止不了马叔转身走入黑暗的步子,黑暗中仅剩他断断续续的回音。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马叔送到了矿洞的某条支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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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只有一对羽翼的兄弟们!”
‘天使之城’,地下,秘密的集会地点。
穿上了诡异的、像是三k党又或者是fff团团服的汉克站在石阶之上对着下面的上千名两翼天使放声高呼。
“是时候了!经过了无数的兄弟们前仆后继的努力与冒险!我们最终证明了这个‘枷锁’是可以被打破的!”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示意站在他面前的一名全身都包裹在长袍中的天使上前一步。
这个会场是这般的简陋,数千人站在石阶之下举着火把与烛火勉强照亮着周遭的一切。
“杰斯!这位伟大的先驱一直致力于为我们这些人谋求一条出路!或许你们中有很多的人都没听说过他!但是!今天!他的名字绝对值得被刻在铭刻了‘十诫’的圣碑上!”
汉克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当然了,在这种环境下只要你的声音足够的响就能有感染力了。
汉克可是个大嗓门,有时候真担心他的声音会不会透过石阶尽头的门传到距离会场不过五六十米的街面上去。
“杰斯?!”
汉克刚刚报出这个名字会场中‘非法集会’的天使们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伟大的先驱’?
‘一直致力于寻求道路’?!
特么的你骗谁呢?!
杰斯在这帮子天使中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事实上他可是出了名的滑头。
这个家伙的头脑确实是有点精明的,有好几次甚至还戏耍了几个四翼天使,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光论实力的话在场能够一只手赢过杰斯的可是大有人在。
所以了,这样的一个‘没有实力的小滑头’能找出解开枷锁的方法?!
拜托!要骗人的话也请拉个靠谱点的家伙出来行不?!
议论声像是海潮,嘈杂而无序。
“安静!”
维持秩序的是几名与汉克一般魁梧的家伙,他们的手中高举着火把,像是举着火焰巨剑一般地挥动着。
很快,会场又暂时恢复了安静。
无论在何时何地,暗示着暴力的警告都是最快见效的。
“杰斯!给他们看看!”
汉克看着台下那一双双蕴含着‘不相信’的眸子,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得意。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这帮子家伙露出惊愕的表情了。
他想要他们尖叫,歇斯底里地尖叫。
他想要在这里制造出狂喜,仿佛那是一枚足以掀翻这座天使之城的炸弹。
这确实是一枚炸弹,而且还是核武级别的,不过……
‘杰斯’藏在长袍兜帽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他的眸子里流转过了一丝纯黑的色泽。
“这份感觉算是激动么?”
杰斯早就死了,站在这里的是霖溟。
他的四